位得力属下倒是对我格外热情,康宝、庞飞虎因为公务繁忙,全程都是由那位姓朱的胖子陪着我。应该还算正常吧?不过,有个事情倒是有些蹊跷。”
郭业一听康宝等人都没什么变化,安心了不少,继而问道:“什么事情有些蹊跷?”
梁叔宇道:“我在两国大集市那些日子,我发现一个现象,吐蕃商旅来集市中兜售贩卖的人数与日俱增,而且是大肆抛售货物,颇有些清仓甩卖的感觉。”
郭业道:“这没什么奇怪的?做生意嘛,竞争大了,自然就有竞价兜售的嫌疑。”
“不!”
梁叔宇坚决地摇了摇头,说道:“问题是他们兜售完吐蕃物产之后并不是带着银子返回吐蕃,而是在集市中大肆购置粮食,还有铁器。而且我本意是想购买一些马匹回长安来着,可是整个阿里土城的大集市中愣是看不到有吐蕃人出售马匹。你说奇怪不奇怪?”
“大肆购置粮食?莫非是……囤积粮草?”
“大肆购置铁器?难道是……融铁铸兵?”
“看不到吐蕃人卖马???”
蹭~~
郭业猛然间好像想通了什么,站起身来惊呼喊道:“莫非吐蕃人正准备秣兵历马,兵犯我大唐边境?”
“怎么可能?”
梁叔宇立马否决了郭业的猜测,神色极为轻松地小到哦:“如果吐蕃人有意与我们开战,之前怎么可能还派使团进长安递交国书?而且你别忘了,斗狗大赛上他们还输了八百里土地给我们大唐。”
郭业还是将信将疑,问道:“那囤粮、铸兵、禁止战马出吐蕃,你又作何解释?”
梁叔宇看着一惊一乍的郭业,宽慰道:“你想太多了,如今我大唐虽然在战马上不如吐蕃,在骑兵上可能稍逊吐蕃人一筹,但是我大唐国力强盛,吐蕃人怎么敢自寻死路来挑衅?我觉得应该是巧合罢了,听说吐蕃国主松赞干布是位有为之君,应该懂得国与国间,力量悬殊,岂能轻易开战的道理。”
郭业听着梁叔宇的解释,琢磨着,按照历史进程吐蕃人应该是贞观九年才跟大唐宣战,而且进犯的地点也是松州,这时间和地点都不吻合,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这个时候,吐蕃国的目标应该是侵吞大唐属国吐谷浑,难道他们是为了侵吞吐谷浑再做准备?
可是这么重大的情报,暗夜怎么没有派东厂的人给自己送来呢?难道他也没有察觉到这一点?不可能!以暗夜事无巨细的谨慎性格,他不可能没有发现这个蹊跷。难道他被别的事情给耽搁了?
一时间,郭业想入非非,思绪俨然飘到了远在几千里之外的西川那边。
越想越是纳闷,郭业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暗夜那边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康宝和庞飞虎,哪怕是朱胖子连封书信都没有派人送过来?
郭业心里有些捉急,心道,看来,必须将长安这边的事情早早处理完,然后借着陛下派自己前往西川安抚宣慰的由头,亲自赴一趟西川,一查究竟了。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时间,郭业再次从沉思中醒来,不过坐在他对面的梁叔宇早已不见,包括他那两名抱着琴,捧着剑的活招牌侍女都已然人去房空。
门口处站着一名酒肆的伙计,见着郭业东张西望,赶忙报道:“郭大人,我家二公子刚才见着大人沉思想事,所以没有惊醒大人,先行离去了。”
郭业问道:“又去长乐坊那边了?”
伙计点点头,然后自顾忙活去了。
郭业心里啐道,你妹的,老子找你办点事儿不见你这么积极,争风吃醋泡马子,你倒是不甘落于人后啊。
随即他也起身离开了雅间,下了楼梯出了胡姬酒肆后钻入了停靠在路边的马车之中。
马车行驶前往太平坊的方向,他习惯性地倚靠在车壁上,暗暗提醒着自己,长安这边所有要办之事,必须提上日程了,先替顾惟庸和穆师爷搞定龚吉这孙子再说。
想到此处,郭业突然睁开眼睛坐直了身子,冲车帘外头的马夫喊道:
“停车,转道,先去一趟御史大人高士廉大人府上!”
“聿……”
哒哒哒哒……
马车半道而停,临近家门而不入,重新转道直奔高士廉府邸所在的崇义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