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梢头,寒气深重。
以齐朗和夜晚清压轴收尾,一个时辰眨眼即过,大殿之上一片静寂无声。
苍昊垂下眸子,如画的眉眼沉静如雪,漫不经心地笑道:“长亭,命人换酒。”
换酒?
众人显然不解,面上流露出些许诧异。
酒过一轮,大小官员皆已轮流过一遍,可殿上的皇帝陛下,神色间却没有丝毫变化。
谢长亭躬身领旨之际,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个认知,似乎这一回合,他已然在不知不觉间落了下风。
四个内监直接抬了几个密封的酒坛上来,虽然酒坛密封得严严实实,然而只闻那醇厚的浓烈酒香,就知道一定是珍藏多年的好酒。
谢长亭闻着清冽的酒香,微转过头,淡淡一笑,“窖藏了二十年的荷花娘,虽不是酒中极品,却是许多人爱不释手的珍宝……主人倒真是舍得。”
苍昊淡淡抬眸,“你怎么就知道这荷花酿是本王的珍藏?”
谢长亭垂眸低笑,“虽然以主子的年龄来说,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但是,长亭曾花了大量心血和精力派人查过主子在踏入江湖之前的背景。”
此言一出,殿上的气氛有瞬间的僵滞。
除了一小部分人不明所以之外,许多人惊疑不定的目光纷纷投注在他身上,眼底深意复杂。
“所以呢?”苍昊淡淡一笑,“你查探出来的结果如何?”
“一无所获。”谢长亭轻轻叹了口气,“所以,对于这二十年荷花酿是主人珍藏之说,只是长亭自己的直觉而已。”
众人惊疑的目光瞬间消失无踪,各自嘴角一抽,眼光怪异地看了一眼这个曾经惊才绝艳如今震慑朝堂的丞相大人,须臾,各自垂下眼,饮酒的饮酒,喝茶的喝茶,吃点心的吃点心,各自忙碌。
一轮结束,新的一轮依旧从谢长亭开始,不过,大概是嫌白玉酒杯太小,看不到什么明显的效果,在兴致高昂的齐朗的提议下,玲珑酒杯也改换成了青花瓷茶盏。
以茶盏来装酒,这样的一杯分量可是足足的,酒量不好的,大概这样一杯下去,就得马上醉得不省人事。
舒河剑眉微皱,显然有些不赞同,刷的一下站起身,踏上前几步,冷冷道:“齐朗幼稚,丞相大人也跟着幼稚吗?这样的分量,所有人轮流下来,足足有七十多杯,莫说是伤身的酒,即便只是水,七十多杯喝到肚子也无法消受吧?”
对于舒河的愤怒,谢长亭没有反驳,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那一眼,舒河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谢长亭像是在用一种可怜且鄙夷的眼光在看他。
像是在看一个白痴。
这一点,让舒河觉得郁闷,但是却不甘示弱地瞪着他,坚决抗议他此番明显失去理智的行为。
“舒河。”苏末声音懒懒地唤了他一声,“连续喝下七十杯水的确没有人能消受,但是换成酒,你怎知你家主子就没有这酒量?再说,七十杯也不一定就一定要全部喝下,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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