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外的护城河河面上,一层波光粼粼之中,可清晰见到水雾氤氲缭绕,袅袅生烟。通往皇宫九门的浮桥桥底,可隐隐可看出被腐蚀的痕迹。
最坚硬的石头与铁架,也抵挡不住长年累月的药物侵蚀。
若此时有千斤之力从桥上而过,桥身将瞬间坍塌,造成无法估计的后果。
此刻的皇宫内苑。
“朕平生眼高于顶,后宫选妃封后,朝堂选臣拜相,皆是宁缺毋滥。朕自登基第一日开始,就从没受过任何人胁迫与压制——万人之上,一言九鼎,朕真正做到了金口玉言——一言既出,四海俯首。”
皇宫内正阳宫銮殿之上,一身金黄色龙袍的天子正襟危坐于御案之后,手里执着一方玉玺,垂眼在案上的折子上盖上他皇帝生涯中最后一次象征着皇帝权威的印章。
待完成手里的动作,他慢慢将玉玺放回原位,逐字逐句将折子上的内容细细察看了一遍,似是确认没有任何遗漏之处,也仿佛在留恋着什么,眉宇间神色漠然,嘴角自始至终抿成一条直线,似在宣告着他心里的不屈。
缓缓抬起头,看向负手立于一旁的雪衣男子,凤御熙似乎依旧心有不甘,只是最终却只能自嘲地勾起唇角,“朕立志做个流传千古的明君、圣君,甚至是统一四海的千古一帝,却偏生,朕死活都未曾料到,半路上杀出阁下这个曾教朕日思夜想却总没觉得会存在于真实人世上的对手。”
这是一个无法避免的失误。
如今他已然明白,就算他提前知道,他也不会是此人的对手。
他未曾亲眼见识,所以并不知道昊天殿是个这怎样神奇的存在,但眼前这个男子,却显然是个传奇的帝王,历代帝王之中的传奇。
只是因为看到了先皇于史书上寥寥数语的记载,他已经提前十数年做好了准备。然而,这一切在外人看来天衣无缝的计划,在此人面前,便如同猫眼里的老鼠,自以为隐藏得完美,却始终无所遁形。
苍昊负手立在殿上,漫不经心地注视着他微微泛着青黑色的印堂,雪色的袍角轻扬,在这无边寂冷的大殿上勾勒出清冷而纯净的痕迹。
“本王虽料到了,以穆帝的骄傲,即便交出了降书也断然不可能苟活于世,但如此迫不及待就服了毒,倒不像是阁下的作风。”
“是么?”凤御熙轻喃,“既然总是免不了要一死,早死晚死,是自尽还是死在你的手里,结果都是一样的,那么朕为什么不选一个稍微有点尊严的死法?殉国,这个理由起码听上去不那么窝囊吧。”
苍昊唇畔似有若无地扬了扬,不置可否,“还能坚持多久?”
“十二个时辰大概没有问题。”凤御熙道,“你猜,你的手下爱将舒河,还需要多久可以攻破最后一座城池,直逼帝都而来?”
“本王没兴趣猜谜。”苍昊淡淡道,“在你闭眼之前,应该可以听到确切的消息。”
“不。”凤御熙微微一笑,“这一次,只怕你料错了。”
“哦?”苍昊挑眉,“本王倒是愿意一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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