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齐朝地上看去,见两条完整的手臂还在汩汩留着血,那一刹那间,只觉得毛骨悚然。
谢长亭似乎并没打算就此放过慕容尘,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此刻如丧家之犬般的不堪,低着血的剑尖直指他的双眼,淡然道:“真想把这双眼睛也挖出来。”
因他刚才看着苍昊的眼神,苏末倒是明白,不过,既然双臂都能毫不留情地斩下了,挖出双眼来也不费什么力气吧?
却不知他在犹豫什么?
“若不能看到自己临死之前的狼狈模样,于你来说大概也算一件幸事。”谢长亭勾了勾唇,如看一只阴沟里的蟑螂的眼神,透着绝对无情的怜悯之色,“可惜谢某一向不喜欢成全自己所厌恶之人的幸运。所以,你身上每一滴鲜血流出来时的痛苦,与无能为力任人宰割的懦弱,都会清清楚楚收入你的眼底,并且,刻在脑海——即便死了,慕容家新一代公子慕容尘身上,也永远抹不去懦弱无能的印记。”
随着他话音落下,慕容尘痛苦的呻吟已破碎不成调,整个人蜷缩在地上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触目所及,除了妖艳的血红,还是妖艳的血红。
而他的脸色,他的唇色,已经成了灰白,找不到一丝正常人该有的活气。
四周的大内禁军与烈风骑,被这一幕震得脸色发白,几乎没几个还能保持镇定,舒河与碧月也不例外。
恰在这时,谢长亭回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舒河,淡淡道:“你该庆幸你的自制力不错,否则,慕容尘就是你的下场。”
舒河一噎,在这个时候可不敢与顶嘴,不过,仍是低声咕哝道:“我才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不过想想,也确实够丢人的,若不是最后关头通过疼痛的方式让自己保留了最后一丝清醒,若不是自己的意志力当真还不错,只怕今日不定做出什么举动来。
对方的目的是要通过他对付主子,若真让他们目的达成,不只谢长亭会让他生不如死,即便是他自己,也绝对无法原谅自己。
或许,以死谢罪,已经是最慈悲的一种方式。
苏末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放心,他只是吓唬你的,有苍昊在,他不敢对你如何。”
舒河闻言哼了一声:“我岂是被吓大的?”
立在门外的路遥,此时忍不住投过来怪异的一瞥,只觉得这个时候的舒河,与平素在几十万将士面前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似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周身亦散发出了截然不同的气息。
他与岚熙跟着舒河时间已经不算短,却从没见过他还有如此单纯幼稚的一面,就像一个寻常人家里与哥哥姐姐争宠并且非常傲娇的小孩……
千余名烈风骑将士,还有几千大内禁军,七皇子、路遥、舒河、碧月皆心头凛然,沉默地看着外表平和淡然的谢长亭,手上持着剑做出完全不平和的举动。
削了慕容尘双臂且不算,虽放过了那本打算剜去的双眼,然而他下一个举动更教人胆寒,人人三魂七魄几乎吓掉了一半!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