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河并不想这么早离开,但心里也知道主子的话不可一再违逆,于是只得恭声应道:“是。”顿了一下,闷闷道:“主子也早些歇息,最近不要太劳累了。”
说罢,默默退出了偏厅。
“本王原是打算让末儿陪着即墨莲玩玩,但如今发生了这一出,为了加快速度,末儿下一步的计划,大概会直接去杀了即墨莲,彻底断绝穆国意图并吞纳伊的计划……”苍昊道,“长亭,你全力配合她的计划,不管她要怎样做,都照着她的计划走就是。”
“长亭谨遵主人之令。”
“长亭。”苍昊端起茶盏浅呷一口,突然清浅一笑,“十一年前你败在本王手下,算起来对你是不公平的,如若不是本王境遇不同于常人,这世上能敌过你的人几乎不存在。”
“主人这番话,让长亭心生不安。”
苍昊漫不经心地道:“曾经十一年的时间里,本王限制了你的自由,也彻底禁锢了你的骄傲。如果那时本王不曾认识你,或者你不曾挑战过本王……如今,天下九国,应该完全是另外一番局面了。”
“主人的意思,长亭大概已经明白。”谢长亭面无表情地垂眸望着脚下的地面,“主人是想说,长亭如今已经没有必要再待在主子身边,因为主人若内力全尽失,就没有能压制住长亭的本事,谢长亭可以自由选择去留,或者干脆趁着这个机会让东璃加入战局,与主人决一胜负。”
苍昊淡淡扫了他一眼,“你觉得呢?”
“长亭如何觉得又有何要紧?”谢长亭面上平静,眸底却闪过一丝苦涩与讥诮,“横竖主人大概从没真正觉得长亭是自己人,若此时待在这里的是子聿或者墨离,这些话主子一个字都不会说,就如同刚才不在舒河面前讲这些话是一样的,因为他们是主人一手调教出来的——是手下,是徒弟,也可以是家人。而长亭,自始至终都只是一个放不开心里执念的外人而已。”
抬起头,直视着苍昊,谢长亭唇边终于溢出一抹淡漠的浅笑,“莫说十一年的漫长时间,便只是最初那一年里,长亭已经泥足深陷……主人大概不会相信,曾经每一次被主人教训的爬不起来时,长亭心里都疯狂地想,究竟是因为什么,放着自由无拘的日子不过,放着至高无上的尊荣不享,偏要像个自虐狂一样每每折腾得自己浑身是伤,半死不活……枉长亭自以为聪明绝顶,想来想去,却始终想不到一个合理的理由。”
“上次在梧桐镇,主人说要放长亭自由,可是十一年的时间早已让长亭陌生了自由这两个字的含义,长亭死皮赖脸地求着主人,主人心里大概是无动于衷的吧?若不是末主子在主人面前的一番言语,主人的决定有谁能轻易改变得了?”
“长亭一生骄傲,却因此对末主子感恩在心,即便当初曾言心甘情愿以奴才身份侍奉,也绝不是长亭想自贬身份,不过是觉得……这份恩情不知该如何偿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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