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决定?她刚才明明说……
这样算先斩后奏?还是欺上瞒下?
舒河心里有数,他担心的却比并不是苏末与主人之间是否有隐瞒之事,而是主子的身体。
即便末主子是在隐瞒的情况下下的命令,主人应该也不会驳回,苏末除了是凤衣楼的主子,还是苍月的摄政女王,这是主人亲自冠在苏末头上的尊号,在朝在野,苏末都有绝对的权力做出任何决定。
而主人,必定也会维护末主子的权威。
碧月还没有回答,舒河已低声道:“末主子命属下明日一早回南越,凤衣楼全程护送。”
他知道,末主子这是要确保他的安危,在这关键时刻,不允许事情出一点预料之外的状况。
即便以他的武功来说,并不惧刺杀,但若是有心人特意的安排,或者布下天罗地网,他一人之力自然难以抵抗。
苍昊点头,“既然明日一早要赶路,便早些回去歇着。”
“舒河想留下来陪主子一会儿。”低低的嗓音却是坚定的语调。
苍昊看了他一眼,舒河垂首顺目,重复道:“就一会儿,求主子答应。”
“起来吧。”苍昊走到偏厅中间小八仙桌边上撩衣落座,“碧月,去取棋具来。”
“……是。”碧月似是想说什么,动了动唇,却是神色凝重地退了下去。
顺道遣退了所有神色惶然的杀手。
偏厅里只剩下苍昊、舒河与谢长亭,气氛有些安静,舒河心里有事,面上自然不若平时表现的开朗,而谢长亭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没说话,却一如既往地让人看不出他心里的思绪。
“长亭。”苍昊漫不经心地道,“与本王弈一局。”
谢长亭静了一下,须臾,微微扬了下唇角:“是。”
走到苍昊对面尚未落座,谢长亭看到空空的桌面上只有茶壶与几只茶杯,先执了茶壶给苍昊倒了杯热茶,然后才动作优雅地撩了衣摆,在落座的一刹那间,心里的压抑似乎突然找到了突破口,一瞬间竟是烟消云散。
“即墨晟情况如何?”
“没什么大碍,已经服下了解药,正在休息。”谢长亭道,“主人要现在见他,还是?”
“不急,等他休息好了再说。”
“是。”
舒河默不吭声,走到苍昊身侧,恭顺地替主子捏着肩膀,眉目低垂,看不清眸中神色,只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与白日里不大一样了。
谢长亭不着痕迹地轻轻瞥了他一眼,收回视线之际,眼底亦是划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碧月拿了棋盘与棋子,还端了一些点心过来,想来是怕主子饿了,便细心地准备了些宵夜。
放好了棋盘,苍昊道:“末儿交代你办的事,碧月,可以先去办了,不必请示于本王,她怎么说,你怎么做就是了。”
碧月闻言愣了一下,继而心里悄悄松了口气,他还真怕末主子一意孤行下的命令与主人背道而驰,而让两人之间产生嫌隙和猜疑,正思索着要不要跟苍昊全盘脱出——主人如此一说,他自然不会再生出被别的担忧了。
“是。”恭敬应了一声,碧月转身便退出了偏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