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臂环胸,饶有兴味地待在一旁看戏。
谢长亭不是他的敌人,舒河也不是他的敌人,但严格算来,这两人暂时也绝不可能算是他的朋友,既然不是他的朋友,两人发生窝里斗,对目前无聊又郁闷的他来说,绝对是他最喜欢也是最值得他观赏的情节大戏。
双方各使神通,最好能由简单的动动嘴演变为全武行世纪大战,拆了这座别院都不打紧,最重要的是能打个两败俱伤,看他们的主子还会不会再继续威胁他?
生平第一次,被人威胁得这么彻底,偏偏形势比人强不说,最教人郁闷的是技不如人,无形中气势就被人甩了几条街。
齐朗以为这番话会让谢长亭动怒,毕竟那语气实在太不客气了,若是放在他齐朗身上,是绝对不可能忍得下来的。俗话说,是可忍孰不可忍,人家都嚣张地欺到头上了,谢长亭即便不会大怒,变变脸色也应该会有的吧?
不只他这么认为,鸾梓阳也同样以为自己皇兄必然会勃然大怒,毕竟如此明目张胆的挑衅,说严重点,已经有侮辱的意思在里面了——
若皇兄当真要做皇帝呼风唤雨一争天下,此刻又哪里会在这里?若真的存着什么别样的心思,又怎么可能以生生折了一身傲骨为代价?
曾经的皇兄,也是如眼前这红衣男子一般夺目耀眼,张狂不可一世……
想到一去不可追的往事,鸾梓阳心头划过阵阵怅然。
不禁想,这世上既有了皇兄这般人物,为何却还要出现一个如谪仙降世般清贵完美的苍月皇帝?
“曾经谢某只觉得舒河稍显幼稚。”谢长亭温雅淡然的嗓音响起,月夜下,他负手而立,淡然的眸光在舒河面上一扫而过,讥诮的弧度隐隐浮现在嘴角。
舒河挑眉:“如今呢,更加幼稚无双?”
“不。”谢长亭淡淡一笑,“是愚蠢无双。”
“你——”
对舒河脸上突变的表情视而不见,谢长亭眸光定格在主厅的方向,神情悠远,眸底闪过几许别样的光芒,淡淡道:“谢某如今身为主子钦点的丞相,万人之上,你纵是功勋卓著,此际得罪了谢某,就不怕谢某来日挟怨私报?”
挟怨私报?
齐朗一愣,随即感到无语,谢长亭你有必要这样吓唬小孩子么?
你会挟怨私报,说出来谁信?
舒河冷笑道:“我倒是不怕,你是丞相不假,我还是主子亲封的亲王呢,横竖你不敢杀了我吧?”
“杀了你却是不必。”谢长亭道,“只是刚刚谢某说过,擅离职守之类的错误还是别再犯第二次,否则谁也救不了你。谢某于主子手下惨败不假,但对付你一个小小的舒河还是绰绰有余的,不信,你可以试试。”
“知道你武功高。”舒河道,“否则也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挑战主子,但你是否以为舒河就是个软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