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格挡的瞬间,拆分得四零八散,其中一根尖木如平白生了眼睛一眼,透过他阻挡的空隙,直朝他颈处要害飞去——
男子瞳孔骤缩,猛然松开手里的鞭子,身形急速后退!
然而,哪里还来得及?
苏末出手焉有一击落空之时?那尖锐的椅木没有丝毫悬念地无情刺进要害,男子瞳孔睁大,砰的一声,仰面倒在了地上!
苏墨连瞥一眼都不屑,捞过鞭子手柄,右手干脆利落地一挥,鞭子带着七成力道朝执双锏的中年男人甩去!
中年男子一击落空,正待重新出招,这边苏末却已经不会再给他出第二招的机会,鞭子携着劲风,毫不留情地扫上男子双手手腕,男子手腕剧痛之下,双锏应声掉落地面!
垂下眼定睛一看,腕部鲜血淋漓,剧痛难当,不是被废了筋脉又是什么?
失去了兵器,只凭一双已经被废了的手,岂还有再战的可能?男子蓦然抬头死死瞪着苏末,那眼神极端恶毒而充满了恨意。
苏末星眸淡淡一扫,冷冷一笑,一鞭子挥过去,男子惨叫声顿起,身躯蹬蹬蹬连退数十步,狼狈跌靠在墙壁上,却原来是眼部被鞭子末梢无情划过,生生废了一双招子!
苏末冷冷道:“生平最讨厌别人拿那种眼神来看本姑娘!技不如人刚才已经给过你离开的机会了,既然选择留在这里就要有随时面临死亡与残废的觉悟,是个男人就别跟个没骨气的狗一样,让人平白生出厌恶与痛恨来!”
那男子靠在墙上,数十年练成的武功顷刻间毁于一旦,此时亦是出气多入气少,听见苏末的话也已然做不出回应,今日只怕即便能活,也是废人一个了。
苏末不再理会,星眸一转,碧月正与一个身穿锦衣华服的青年打得难舍难分,虽看起来两个武功旗鼓相当,但那男子招式犀利,招招带着致人于死地的狠辣,反观碧月,进退之间游刃有余,轻松悠闲的姿态似是在逗弄着老鼠的猫,没有一丝紧张感。
观两人神态,无需怀疑,待那男子气竭之时,就将注定是他的死期。
堂上本来稀稀落落人就不是很多,十几个人对于齐朗和苏末来说,若真正交战连塞牙缝都嫌不够,此时已经倒下一半,苏末懒得再动手,便索性扔下鞭子站在一旁观战。
星眸不经意间扫过中年掌柜,发现他依然波澜不惊地在看账本,拨算盘,拨算盘,看账本……如此镇静,对眼前发生的一切都眼角都没有动上一下,对堂上死了多少人也似乎压根一点儿也不在乎——不知道是这些人性命太过不值钱,还是,他根本就是胸有成竹,觉得苏末三人今日一定走不出这酒楼?
他仗着什么本事或者还有什么后招,能够如此笃定事情就一定会在他掌控之中?
苏末戏谑地勾唇笑着,星眸深处却一丝笑意也无,一片清冷如霜。
缓缓转头,那四个壮汉也还一动不动地守在门口的当下,如四座巨塔一样。
心念急转,似乎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只是,究竟是哪里不对?
黛眉微微蹙起,苏末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遭一切,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些所谓的高手在齐朗与碧月面前委实不堪一击,目前也已只剩下两三个人还在负隅顽抗……
那么,问题是出在哪里?
机关暗器?苏末抬头巡视了一圈,这片大堂陈设太过简单,若有什么隐秘异常之处很容易被发现,可苏末看了半晌,根本没发现有设置机关的痕迹。
暗藏的杀手?也不可能。
苏末对杀手的气息再敏感不过,任你如何高明的杀手,也休想躲过苏家少主犀利敏锐犹如豹子的感官。
身为二十一世纪身手与权势皆无人可及的苏家少主,苏末从来不自恋也不自夸,有关杀人的一切手法没有她不精通的,举凡暗器、枪法、制造炸药,近身搏击,暗杀,比速度比力道比命中率,她称第二,谁敢称第一?
来到这里,与苍昊比,她无疑落于下风,但与其他人相比,谁又是她的对手?
在任何人手上,她都不可能吃亏,即便是十一年前就纵横江湖堪称惊才绝艳的第一公子谢长亭,与她也只能堪堪打个平手。
她唯一及不过长亭的,只有奇门遁甲而已……苏末脑中灵光一闪,突然似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
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