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却是正统一品武将,职权比之丞相也只小了指甲盖那么大一点点,所以即便是要论身份,我皇姐与子统领,也是绝对般配的。”
说到最后,看着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的落霞公主,云阳得意地追加了一句:“你那太子皇兄,三十个捆成一捆,也是及不上子统领一个手指头的。别说我皇姐看不上他,就是他东宫的那些侧妃小妾,若不是贪图荣华或惧于他的权势,只怕对他也是不屑一顾的。”
“你怎么知道?”落霞下意识地脱口反问,等反应过来已经迟了,话已出口覆水难收,不禁有些懊恼地咬着唇。
只是这次却是没再生气,为了那个眼里只有权力与女人的猪头皇兄生气实在不值得,连自己的妹妹都拿来利用,还有什么值得她维护的地方?方才与人大打出手也只是一时觉得没面子,现在反应过来,才觉得人家说的哪一句都是事实,连添油加醋都没有。
只是她淡定下来了,其他人却不淡定了。
其中寡言的子聿和一向冷冰冰的墨离反应倒是不大,只是淡淡看了云阳一眼,觉得这个十六公主与传言中刁蛮任性的形象似乎有点出入。但,也只是这般想想而已,随即敛了眸子,不再关注。
而颐修和十四以及舒河三人,就真真是震撼了,谁也没想到如此一番通晓大义的话会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简直可以去国子监授课了,大概与夫子们切磋一番之后,那些酸儒才知道,原来女子也是这般有才的。
看人不能看外在条件,要看他本身的能力与品性。
身份官职不能衡量一个人的价值。
三十个澜国太子捆成一捆,原来竟也比不过子聿一个手指头。
以前怎么没发现,羽林军统领居然如此伟大呢?
颐修叹了口气:“原来以为木头只是木头,如今才知道,木头原来只是一层表面,隐藏在里面无人察觉的居然是经得起火炼的真金白银。”
十四殿下扑哧一笑:“看来以后不能叫他木头了,得恭恭敬敬地称呼一声统领大人。”
子聿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们一眼,并不说话,任由他们调侃。
一直沉默当隐形人的楚寒,忍不住暗想,这才是真正的气势与风度。与子聿一比,别说小孩子气的十四,即便是颐修,也显得太过毛躁了。
不过,每个人性格不同,所表现出的沉稳与定力也是不一样,即便是主人,也不会要求所有都跟子聿一样,那还不得闷死。
“公主殿下倒是对各国小道消息精通得很。”舒河凝眉,若有所思地眯起眼,“被禁足三年有余,并且是闭门不出的深闺女子,不但知道战场上之事,连澜国太子的为人也了解得如此清楚透彻,舒河却是想不通,公主殿下是如何做到的?”
云阳闻言缓缓转过头,看着一直站在苍昊身边没挪过位置的红衣男子,视线所及,是一张棱角分明无比俊美的面容,浑身散发张狂的气息,此时看着她的眼神透着一股犀利与敏锐,仿佛是山林里的豹子,骨子里暗藏的是蓄势待发的凶猛气势,即便他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同样教人一寸一毫也不能小瞧了去。
一身红得耀眼的战袍披风,衬得他整个人锋芒毕露,面容也愈发显得俊美逼人,狂肆飞扬的神采隐隐展现于修眉凤眼之间……
大概这世间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能把这红衣穿出如此夺目的效果来了吧。
但是,他说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质问她?
“一身红衣的少年战将,你是南越的舒河?”云阳水灵灵的大眼微眯,一双黛眉挑得老高,“刚才呵斥本公主不成体统的人……就是你?”
咦?今天的好戏倒是一出接着一出,连舒河也要成为戏中的主角了,十四与颐修对视一眼,眼神各自一亮。
听这十六公主的意思,是要与舒河宣战还是怎么地,或者,兴师问罪?
有意思。
颐修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端起来浅浅啜了一口,香茗入口,茶香溢喉,顿时舒服地眯了眯眼,心下暗暗赞叹,舒河泡茶的手艺真心不错,尤其琅州的灵山云雾,果真无愧于茶中极品之美称。
“谁准许你喝本将军的茶了?!”舒河蓦然回头,一声暴喝。
颐修吓得手一颤,差点打碎了手里的被子,抬起头,恼怒道:“你鬼叫什么?这茶难道不能喝?”
舒河冷冷道:“那是我泡给主子的茶,你自然不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