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与孟家什么反应也没有。”谢长亭淡淡一笑,“澜国最大的皇商,也是身不由己的人。别人不知道,孟家老二却是心里雪亮,他能坐稳皇商的位置,是因为有人暗中给了支持,虽然他并不知道支持他的人是谁,但一旦从那个位置上退下来,不只是他,还有孟家所有人,都将尸骨无存。”
苏末闻言沉吟了一下,“是霁月山庄?”
谢长亭点头,“末主子该知道,主人的计划的每一步都是有着必然的道理的。孟家表面上是皇商,是巨富,实则所有的命脉全部掌握在霁月山庄手里,只要他一动那些个不该动的心思,孟家立刻面临破产结局,所以,皇帝的条件孟家不可能答应,皇后的儿子也永远当不成太子。”
“皇后的儿子做不成太子……这才是苍昊的最终目的?”
“没错。”
“而为了不让皇帝和孟家还有翻牌的机会,澜国也注定将迎来与南越相同的命运了?”
谢长亭点头,“这便是主人的意思。”
苏末了然点头,缓缓垂下眼,继续去看棋盘上的其他国家,西域内乱最为严重,目前唯二值得放在心上的只有穆国与东璃,而东璃既然是谢长亭在做主,不可能与苍昊敌对,那么就只剩下穆国了。
独木难支。
苏末勾唇一笑,真没意思,连个真正称得上对手的人都没有,夜深人静万籁俱寂时,苍昊不知道会不会突然生出一种高处不胜寒的寂寥?
只怕不会。
苍昊那清冷无边的性子,只需要所有人在他面前低头俯首就好,那些所谓的但求一败而不可得的人,孤寂也只是存在心里,若周围有在乎的人围绕,孤寂自是远远离去。
况且,苏末慵懒一笑,苍昊那个人啊,能在昊天殿独自生活那么些年,孤寂这个词对他来说或许早已是融入生命中的一部分了,甚至当初极有可能是默默享受着与世隔绝的寂寞。只是如今身处尘世,那种感觉,大概是再也找不回来了。
默默对坐了三个时辰下来,苏末静静看着谢长亭在棋盘上双子游走,勾勒出苍昊如探囊取物一般收归各国的一步步计划。两人表情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焦躁,仿佛城内让人心慌的紧张与忐忑不安只是一处戏剧,自然,没有人会真正把它当成一出戏剧。
过了午时,去了灵州的杀手已经回来,不但带回了现成的药丸,还带回了一个消息。
现成的药丸是灵州隐居的穆老费心多年研制出来的解毒丹,用杀手们带回来的话说,就是穆老早已料到了这一天的到来,并且完全知道发生了何事。
苏末与谢长亭对视之后,彼此交换了若有所思的眼神,觉得这事未免太过巧合,虽说碧月信誓旦旦信得过此人,但全城百姓数十万人的性命不可大意。有了现成的解毒丹是好事,他们倒是省了不少麻烦,但该有的警惕还是要有的。
苏末先命碧月检查解毒丹有无问题,然后再次派人前去灵州秘密调查穆老此人,得回的消息却叫苏末觉得非常意外。
穆老的妻子于七年前中了同样的毒,药性发作之后无法控制自己,见人就伤,伤者必亡,曾有神秘之人以此要挟穆老为之效命,穆老巨痛之下,选择一掌击毙其妻,自己也自逐出凤衣楼,隐居灵州。
如此一来,苏末再一次推翻了自己之前的观点,自从发现了九罗帝都三公主府下面的地宫,她一直以为是齐朗大意,才会被即墨莲钻了空子。如今看来,即墨莲早在七年前就研制出了此种毒素,那时的齐朗,还是二十一世纪整日跟在身后屁颠屁颠讨好她的小屁孩呢。
而碧月检查之后的结果是否定的,也就是说,解毒丹没有问题。
苏末招来碧玉与齐朗下令,“先让他们把所有解毒丹掺在城里所有百姓引用的水井中,派人与老城主秘密谈话,务必使百姓在晚膳时分服下解药,明日一早,我们启程前往纳伊。”
“与老族长谈话?谁去?”
苏末微微一笑,“齐朗,这个任务非你不可,你去告诉城主,就说西山大营的军队昨晚惨遭疯狂的动物袭击,为了保住城内百姓,将士们与那些凶残的动物们激战了一夜,最后同归于尽,为了以防万一,请大家近日内不要随意出城。”
齐朗脸色一僵,“这是要我睁着眼睛说瞎话?”
苏末笑眯眯地,“你去不去?”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