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掐紧了手指,暗暗以指甲刺破掌心,靠在棱角不齐的墙壁上,以尖锐的痛感来极力压制着脑子里还残存的几丝清醒,一个劲地想着眼前这个女子的身份。
对于她说的话,反而仿若未闻。
只是,那女子对于摄魂之术实在太过精通,加之药性的辅助,碧月知道自己几快抵挡不住,眼皮昏昏沉沉……
蓦然一阵尖锐刺耳的巨响传来,碧月陡然惊醒,撑开眼皮,眉头愈发皱紧——
铁锤敲凿墙壁,各种铁器相互摩擦,还有粗壮大喊吆喝的声音,齐齐从洞口深处传来,毫无阻隔地钻入耳膜,巨大的声响在脑中嗡嗡作响,引发一阵叫人不适的耳鸣。
碧月脸色一阵苍白,耷拉着眼皮任由那嘈杂的巨响侵占了全部理智,一丝咬牙抵抗的想法都没有,似乎神经已经脆弱得不堪一击——
女子吃吃一笑,“楼主大人当真好玩,这柔弱的戏码大概是演了不只一次了吧?不但愈发得心应手,简直就是信手拈来啊——”
碧月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忽而悠悠一笑,却并不吭声。
“那个谢长亭,本来本宫以为只是梧桐镇一个小小的客栈老板,却不成想是十一年前的武林第一公子啊,居然也心甘情愿于你那主子面前卑躬屈膝……”女子似是对他的伪装连拆穿都不屑,只是娇笑着道:“楼主大人能否告诉本宫,你家主子,究竟是什么人?”
能打探出凤衣楼楼主的身份,知道谢长亭是十一年前的第一公子自然也没什么稀奇……
碧月靠着墙壁,淡淡闭上眼,唇角的笑容看起来如此清浅,却带着淡淡的不屑一顾的高傲。
“本宫费尽了心思,却始终没有查出那个总是一身奇怪黑衣的女子是什么身份,来自何处,楼主大人大概也没有兴趣告诉本宫了?”
碧月轻扬嘴角,连凤衣楼都查不出末主子的底细,你们又算是哪根葱?
“凤衣楼的实力在江湖上很是有些神秘,本宫知晓,公子既能担任楼主一职,想必也是有些真本事的。”说到这里,女子语调顿了顿,环顾了一下四周,魅眸一眯,再抬眼之间,眼神妖娆流转,风情款款,嫣然笑道:“本宫虽为一介女子,但怜香惜玉之心还是有的,公子一副天生的好姿容丰神俊秀,若有了损伤本宫可是万分不舍,所以,还请公子别为难本宫如何?”
碧月冷笑未语,耳朵里却细细听着周遭嘈杂的动静。
那些声响连贯起来,如若没猜错,山洞最深处此时有至少几百号人,敲敲打打,是下修建密道……?
所以里面必然是没有出口,外面的话,有一整支至少二十万人的大军守卫,并且目前所有幕前的幕后的主使已经全部集聚在此,外面必是包围得比铜墙铁壁还要严实了……
所以,即便此处不是牢房,他想出去,也必是难如登天……
难怪一副胸有成竹的得色。
不过,没听过一句话么?叫世事难料。
人哪,什么时候都切不可太过得意忘形了,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