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子呢?”
“已经睡下了。”谢长亭道,“睡得很沉。”
“包括他的小女儿?”苏末玩味勾唇。
“是。”长亭负手点头,须臾,唇角也微微勾起,“他们各自的房里都早早就点上了安神香。”
“唔,挺聪明的做法。”苏末闻言,只是懒懒一笑,“制造事不关己的假象。”
齐朗神色淡然道:“毕竟还只有十四五岁嘛,不能对她要求过高。”
苏末斜睨了他一眼,“你十四五岁的时候已经足以和那些成了精的大佬谈判而丝毫不落下风了。”
“咦?”齐朗惊了一下,“少主居然还记得?”
虽是惊讶,语气里却不乏些许骄矜自得的傲然。
顿了顿,他展颜一笑:“少主十四五岁的时候比属下强过十倍,已经可以在道上呼风唤雨了。”
当着谢长亭的面,两人毫不避讳地提起过往,语气里的亲昵熟稔显示这二人熟悉的程度绝不是一朝一夕培养出来的感情。
苏末只是随口一提,齐朗接得从容,却俨然带着炫耀的口吻。
不管是幼稚的齐朗,还是稳重自持的齐朗,在谢长亭眼里,大概再也抹不去小屁孩的印象了。
所以,对于他带着炫耀的口吻,谢长亭压根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是朝苏末淡淡道:“此时此刻,慕容尘大概在对凤衣楼楼主进行逼问,末主子若要凑个热闹,不妨趁现在。”
苏末点头,率先举步朝外走去,齐朗紧跟左右。
谢长亭表情沉静地看着他的背影须臾,眸底似闪过一丝异样光芒,却最终什么也没说,悠悠然负手跟在两人身后。
刚刚走了几步,齐朗似突然想起了什么,脚步微顿,回过头看着谢长亭,语气沉冷道:“谢公子,我很好奇,方才在碧月失踪的这段时间里,你去了哪里?”
他与苏末下棋下了七盘,用了几近一个时辰,在这个绝对不算短的时间里,以谢长亭的身手,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做很多事——
他很想知道,在这段时间里,谢长亭去了哪里,做了什么——确切地说,他此时是以一种警察提审嫌疑犯的口吻,在等谢长亭为自己做出无罪辩解。
岂料,谢长亭闻言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眸光波澜不惊,显然没有解释的打算,迳自负手从他身旁擦身而过,虽面上看不出特别的情绪,举动中却带着显而易见的没把他放在眼里的……淡淡不屑。
齐朗顿时气结——
这家伙,未免太嚣张了吧?
虽然他承认,他是故意以质疑的口气,想逼出谢长亭脸上不一样的表情,但——为什么被质问的人不但不急着为自己开脱,反而比他这个审问者更加嚣张?
走在前面的苏末,连头都懒得回,这个家伙,刚刚看着正经了一会儿,为什么却只维持了一刹那的时间,这又开始找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