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轻笑晏晏,也叫人不由自主地从脚底冒气一股寒气,直至头顶心。
深深吸了一口气,苍云慕苦涩地扯了扯嘴角,“冒犯圣颜,苍云慕百死不足惜。只是,苍氏众多皇子公主,凤王如今身在沧州,二皇兄被赐死天牢,三皇兄封了月王,十四弟封了云王,其他的从四皇兄到十六皇妹,却是身份尴尬,皇上既不分封,也不说如何处置,父皇既已驾崩,再称皇子殿下似乎已不合适……云慕临死之前可否知道,皇上究竟欲拿皇子们如何?一辈子就这样不尴不尬地待在宫里,直到老死?还是,找个适当的时机,把那些不中用的人一一赐死?”
话音落下,眼前一道亮光疾速闪过,凌厉的剑气直袭门面,带着森冷的寒意与杀气!
苍云慕瞳孔骤缩,绝望地闭起眼,却在下一瞬间,只感觉到肩膀一痛,森然的剑气划破了衣衫,在肩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血色翻涌,泛着寒光的剑尖,却干净得不染一丝血迹,稳稳地搭在了苍云慕的颈项上。
雪痕剑!
持剑的人,赫然是自始至终安静无声如影子一般的墨离。此时,他神色冰冷,眼神冷酷,眸底不带一丝暖意,看着苍云慕的眼神,俨然是在看一个不知死活正在自己找死的蠢货。
这些年来,从没有人敢如此无礼地用此种近乎质问的口吻与主人说话。这个苍氏六子,委实是活腻了。
苍昊眉梢微动,负着手悠然走了过来,漫不经心地拂开墨离手中长剑,淡淡一笑,“朕倒是有些佩服你的勇气了。”
“云慕该死,请皇上治罪。”苍云慕俯身叩首,卑微请罪。
“练过武?”苍昊居高临下地俯视他恭敬谦卑的姿态,“为什么不躲?”
“圣驾之前,不敢放肆。”
苍昊清冷一笑,“心思玩到朕的身上,只这一条,你已经比谁都要放肆了。”
“……请皇上治罪。”又是这一句。
“治罪?”苍昊淡淡俯视他肩上晕开的血红,凤眸深邃幽凉,“朕不想治你的罪,既然有勇气踏出这一步,大概生死什么,也没被太放在心上,如此,朕倒是突然想给你一个机会了。”
苍云慕呼吸一屏,恍惚以为自己听错。
“想从文,还是从武?”
耳边听着皇上清雅无双的好听嗓音,苍云慕定了定神,终于确定自己的确没有听错。他不但免了一死,甚至还有机会官职加身,名正言顺地在皇上面前称臣。
微微抬起头,正面看着年轻天子淡然自若的神色,没有刻意的低调或者张扬,没有锋芒毕露,没有强装出的王者威严或大度,只是天生的绝世风华,一种带着疏离与清冷的雍容,仿佛是站在云端俯瞰芸芸众生的淡漠,哪怕只是不言不语,也能让人瞬间生出臣服敬畏的心态。
苍云慕垂下头,缓缓地低声道:“云慕,想参加士子会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