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泽之又对一名战士说道:“绕到前门,再叫两个人过来。邢大龙,守住医院通往这里的通道口,不准任何人过来。”
“是。”
刘泽之担心于志三藏身太平间,一旦动手抓捕,会误伤他人。
几分钟后,气急败坏的詹栋半拖半拽着一名身材矮小、瘸着一条腿、满脸酒糟的老头从位于底下的太平间里上来了,汇报道:“他喝多了!我怎么也叫不醒,就把他抓上来了!”一撒手,那个老头子瘫软在地。
酒气扑面而来,刘泽之皱眉道:“值班室有登记本吗?”浦江县和观念开放的大上海不同,看守太平间,在很多人眼中,是很不吉利的“贱役”,但凡有一线生机,即使待遇丰厚,愿意干这行的也都是些歪瓜烂枣之辈。
詹栋答道:“没留心,我再下去看看。”
“等一等,你们三个一起下去,主意相互之间的警戒。”
詹栋等三人答应着二次下了太平间,刘泽之侧目望去:一楼周成斌所在的那间手术室的窗户依然紧闭着,手术还在进行中,两个来小时了,脱离危险了吗?
刘泽之走出后门观察:认定于志三要么躲在太平间里,要么就是逃到河边,坐船跑了。从他费尽心机准备乔装用的衣服看,逃离的可能性大一些。可坐船,为什么要准备换洗的衣服哪?这条位于医院后门一百余米远的小河,平日经常有船只通航,今天怎么没有看见一条船?
詹栋翻出登记薄,跑上来交给刘泽之。
刘泽之一边审阅一边命令道:“找医院里的人问一问:后门这条河今天怎么没有船只?”
詹栋答道:“不用问了,我知道,五天前,上游一公里之外那座石桥翻修,这条河目前不能通行。要过河只能绕道下游三公里之外的另外一座石桥。”
刘泽之点了点头,又道:“从登记本上看,目前太平间里有四具尸体——”邢大龙带着两名战士赶过来,刘泽之命令道:“大龙,搜他的身,把钥匙翻出来,詹栋,你守在这里,其他人跟我下去。”詹营长殉国,他不愿意詹栋再涉险。
邢大龙在前开路,刘泽之等五人彼此之间拉开二三米的距离,下到地下室。
位于地下十多米的地下室阴冷潮湿,最外面是七八平米大小的值班室,里面凌乱不堪。邢大龙打开铁质的大门,一股夹杂着尸臭味道的霉味扑面而来。这里的太平间没有冰柜,全靠冰块冷藏尸体。四名战士几乎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颤。
学过两年医,解剖过尸体的刘泽之镇定的一具一具的拉开覆盖着尸体的白色床单,没有发现异常。心道:这里一目了然,没有可疑躲藏的地方。难道于志三步行逃走了?泅渡?河面有十五六米宽,现在是丰水期……
且说带队搜索的范大可一无所获,又实在放心不下周成斌,带着两个人赶回回春康医院,听说刘泽之在太平间,追了过来,在外面向詹栋详细的打听了情况,还是一筹莫展。见一身酒气的守门人倒在墙角呼呼大睡,气不打一处来,找了个脸盆,接满一盆凉水当头浇下!
那人打了个激灵,骂道:“谁?谁干的?!”
刘泽之恰好走了出来,训道:“范大可!你在干什么?你是土匪啊?”
范大可讪讪的解释:“我不是着急吗,属下……”
“好了,不用逼问他了,我知道于志三跑到哪里去了。”
范大可一喜,又有点不敢置信,问道:“真的?您是怎么知道的?于志三这个混账跑到哪里去了?”
刘泽之用手一指河对岸,说道:“看到了吗?那里地方不大,人口却很密集,而且流动性很大。”
“您指的是那一片棚户区?事发后属下就命人开着周局长开来的那辆吉普,封锁了前后十公里唯一可以通行的石桥,他再快,也不可能比四个轮子快,难道他还有同伙?事先埋伏在这里,用船摆渡?”
刘泽之命令道:“我一会再向你解释。大可,尽可能的调动人手,而后一起行动,包围棚户区!”
下午五点半,对棚户区的包围完成了。在临时征用作为行动指挥部的一家面馆内,刘泽之命令道:“按照郑龙华县长提供的资料,方圆不到两平方公里的棚户区估计居住着三千来人,这么大的密度,我担心误伤。大可,除了刚才我命你设立的那两个出口,其他的地方都拉上警戒线了吗?”
“是的,守备营一连一百五十人全体参与行动,人手足够了,写有于志三的外貌特征的便笺分发到各个小组了,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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