榈箱不是之前用的。属下让他看在爆炸现场遗留的装炸弹的箱子的残骸,他说好像是姓梁的经常使用的器材箱。”
“你的意思是说姓梁的不知道从那里拿到了那个装有炸弹的小棕榈箱,换装后把备用器材丢弃,而后把装有遥控炸弹的箱子带到了现场,制造了爆炸。”
“是的。”
倪新问道:“这和拙荆派人来给我送菜肴又有何关系——有话就说吧,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属下去找刘秘书查询人员出入情况的时候,顺便问他及其在门口执勤的宪兵:见没见过这个小棕榈箱?一名宪兵说他好像看见您太太派来的那个女佣手里拎着这个小箱子。”
倪新一愣,答道:“你等一等——”拿起电话,拨通了家来的电话:“鹤子,是我,我没事,孩子还好吧?烧退了?那就好。我问你点事,你派高瑞给我送菜,送了几个菜?”
“两个,怎么了?不够吃啊?是不是有女的和你一起吃啊?”
“别开玩笑,我有正事。除了食盒,高姐是否还拿着一个小棕榈箱?”
“没有啊,你见谁家送菜用棕榈箱的?出什么事了?”
“高瑞在哪里?”
“还没回来,我还以为你留下她 ,等你吃完了,让她把食盒捎回来。”
“……”
鹤子问道:“喂,你还在听吗?”
“鹤子,你听我说:没出什么事,我马上回……我马上派李学惠回去,在此期间,你不要给任何人开门,特别是高瑞,也不要进食,包括喝水。”
鹤子吓坏了:“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一点。是不是我不应该……送去的菜出事了?”
倪新安慰道:“没有,没事,凡事都有我那,别紧张,今天不管再晚,我一定回家。先这样。”
放下电话,倪新出了一身冷汗:没想到军统居然把手伸到了自己家中!随即怒道:“该死!”
钱明奇吓的没敢说话。
倪新平静了一下,命令道:“叫李学惠来见我。钱队长,通知谢副处长,所有的人都别审了,没有影响力的报社和通讯社就算了,其他的报社、电台一家留下一个记者,其他的人登记一下,做个简单的口供,就让他们走吧。对了,命刘威平把甘敏给我扣起来!等明天我有事问他。你带队搜捕《申报》那个姓梁的。”
钱明奇找到李学惠命他去见倪新,向谢威、刘威平传达了倪新的命令后,自己带队回出发。
不明就里的谢威命下属执行倪新的命令,自己来见倪新,正碰上一脸凝重的李学惠,二人打了个招呼,李学惠匆匆离去。
谢威走进房间,说道:“倪局长,山下将军怎么样了?脱险了吗?”
“我也不是很清楚,没顾上问。”
谢威大惑不解:“您即使再忙,也……属下是说,为什么停止审讯?如果山下奉文将军不治……我们早点抓住凶手,也算是有个交代,就算抓不住凶手,也要做出个竭尽所能的样子才好向上峰交差。”
倪新笑笑,答道:“如果山下奉文将军死了,就算抓住凶手,也没法交代。”
谢威急道:“说的就是啊,所以您还是约上影佐将军,去医院里守着……属下失言,可属下确实是为了……”
倪新拍了拍谢威的肩膀,答道:“你带着张占去把副楼那间小会议室布置一下,半个小时后请被滞留的那些记者去那里等候,然后你来见我。”
谢威如坠五里云雾之中,却不敢多问,只得照办。
八点整,谢威命张占在会议室看着惶惶不安的十余名记者,自己奉命来见倪新,倪新说道:“走吧,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副楼二楼东侧,是影佐祯昭及山下奉文的随员下榻的房间,七八名特工在走廊里守备。倪新带着谢威进了右手边第二个房间,只见影佐祯昭和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在沙发上对坐聊天,那人赫然正是山下奉文!
倪新行了个军礼:“将军受惊了。”
山下奉文哈哈笑道:“倪桑辛苦了!军统匪类狙击、投毒、爆炸,无所不用其极,幸而有你,我才安然无恙。我会向冈村将军保举倪桑升任陆军少将。”
“将军栽培,属下愧不敢当。”
“这是应该的。”
“将军今晚十点就要离开淞沪,在此之前,请您拨冗和记者们见一面,粉碎军统的阴谋。”
“好的,那我们就走吧。”
听不懂日语的谢威愣在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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