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山下奉文将军在上海,我参与负责贴身保护将军,将军也有这个病,和你的症状基本一样,还是新民坊一个老中医切脉后调配了汤药,才缓解了症状。有机会你去南京,也去那里看看。’。回来后我还真去了新民坊,那个老中医不知去向了。荨麻疹只能缓解,不太可能根治。”
周成斌答道:“你是说如果山下奉文荨麻疹复发,彭军医会参与治疗?而后——”
“而后我们可以命彭军医毒杀山下奉文!”
“可怎么样才能让山下奉文荨麻疹复发?”
“误服磺胺,荨麻疹就会复发。山下奉文的保卫工作一定会很严密,所有进口的食水都会提前化验,或者有人试食,可磺胺类药物不是毒药,只是一类用于预防和治疗细菌感染性疾病的化学治疗药物,验不出什么,其他人服用后也没有大碍。”
周成斌思忖再三,说道:“如果老彭参与毒杀,事后就必须撤离。”
“刺杀山下奉文是咱们上海分局提议的,得到了戴老板的许可,如果完不成任务,你我怎么交代?老彭撤离后,76号还有张占,这个损失还在可以承受的范围里。”
“那也需要搞清楚山下奉文在哪里下榻,还要设法把毒药交给老彭。”
刘泽之想了想答道:“搞清楚山下奉文住在哪里并不困难,以我对影佐祯昭的了解,他一定会粉饰太平,没准还会召开记者招待会,大肆宣扬皇军的辉煌战绩,所以山下奉文下榻之所并不是秘密。当然,这个老鬼子住在哪里,那里一定会警戒的像铁桶一样。至于传递毒药?只要张占出手并不困难。”
周成斌习惯性的闭目思索,片刻后答道:“就这么办,这几天你我就留在这里。老彭是上海分局自行发展的内线,虽然向局本部做过汇报,启用他、命他撤离这样的事,你我就能做主。”
刘泽之又道:“无论是强攻,还是狙击,成功的机会不高,而且无论成败,我们都将付出惨重的代价,相比而言,毒杀,虽然要牺牲一个卧底,代价却是最小的。为了万无一失,我建议你派人去看看,确定那个老中医没有回去继续开业。”
周成斌做了决定:“山下奉文来了,军统不可能没有行动,必须要先搞一场刺杀,成功与否关系不大。”
“你说得对,有了这场不成功的刺杀,日伪就会放松警惕。如果能侥幸成功,就不需要老彭出手了,毕竟安插一个卧底也不容易。”
虽然身处日战区,由于周围的小环境都是自己人,周成斌难得有了开玩笑的心情:“没睡醒?尽说梦话,日本人要是那么好对付。抗日战争还用打了七年?至今还是胜负未分。组建一个临时行动组,三四个人即可,执行这场刺杀,并派给老彭当助手,事后掩护他撤退。”
“这个组长不好找啊,上海分局能独当一面的特工全部和76号照过面。”
“我想命包祖章做这个组长,再把孔霂派给他。”
“还是你脑子快,他应该是最合适的,知道老彭的身份,身手、观察力都不错,没有公开露过面。我还有件事向你汇报:葛佳鹏想伪造汪伪集团的中储劵。他说市面上的假中储劵不成气候,原因是印钞的纸张不对。他终于找到了合适的用纸,可惜的是数量太少,不知道从哪里可以搞到一定数量的这种纸。”
“印钞的纸张是特制的吧?他居然能找到?佳鹏曾对我说过这件事,我也向局本部汇报过。戴老板指示:在上海伪造不现实,若能找到印钞的纸张和模板,运回重庆,局本部另作安排。”
“我回去再问问他。老周,有几句话我早就想说:76号和小野平一郎命令范大可在军医院下毒,我和葛佳鹏九死一生,林世荣因此而死,还敢毒杀毛先生。我知道你是个正人君子,可投毒、暗杀本就是情报战的一部分、影佐祯昭等特务头子防范严密,可何其莘、谢威等人总不可能也没有下手的机会吧?再说随着战局的进展,许多汉奸不敢再肆意妄为,可就有那么一批不知死活的东西,还很猖狂,我们应该给他们一点教训。”
周成斌点头称是:“你说的有道理,等送山下奉文上了西天,我们就着手做这件事。提起这件事,你还不知道吧?五战区李长官得知我们设局,借76号的手除掉了阎淳奉,在重庆见到戴老板,一再致谢。”
“不过是顺水人情,没想到李长官这么在意。”
“自己的亲信副官长死在阎淳奉手里,这笔账军统替他讨回来了,他能不感谢吗?对了,浦江县那个特工初期短训班怎么样了?”
“第一期结业了,第二期今天开业,第一期有几个素质尚可,不过还要在实践中锤炼。”
“先等一等再安排,局本部可能另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