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新接过来仔细看罢,答道:“刘泽之数天没有在那里露面,军医院库存药品近乎枯竭,院长却并不怎么着急——”他冷笑道:“重庆政府第三战区的人,对刘泽之还挺有信心。 周成斌一直没有露面,将军,您说他到底去了哪里?莫非去了长沙?孙栋盛日渐康复,有可能升任上海分局副局长,那么问题来了:刘泽之哪?他担任上海分局的副局长时间不长,不可能升职,军统高级职业特工匮乏,没有安排两名副局长的必要。”
小野平一郎答道:“周成斌有可能也在上海,而刘泽之,有可能被调到了别的外勤站点。这并不重要,刘泽之真的走了,对你我而言是一件好事。这份情报最有价值的是最后那几句:第三纵队三个支队都开拔了,去向不明。去年十二月下旬,韩德勤命令军需处分三次给第三纵队补充了武器装备。而这批武器装备原本的计划是留给韩德勤的警卫团更换的。”
“韩德勤对军统不错吗,简直是倾囊相助了。”
“我倒觉得这里面有问题:自从援缅东西路君离开淞沪地区后,皇军处于防御状态,暂时没有能力主动发起进攻。上海分局局长神出鬼没,分局长一再换人,第三纵队这个时候补充武器装备后开拔,所为何来?难道是妄想恢复之前的根据地?”
倪新答道:“将军高见,有这种可能。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小野平一郎叹道:“还能怎么办?只能向冈村将军汇报,请将军定夺。说实话,上次大规模进剿,扑了个空,军统有生力量毫发无损,我就想到会有这一天。”
“是啊,除非知道军统发起进攻的准确时间,否则意义不大。”
“我已经命令海王星设法搞清这一点了——进来。”
秘书进来报告道:“倪局长,76号打来电话说是电讯处破译出了两份电文。”
倪新命令道:“命他们立即送到这里了。将军,浅野君负责对巩肃和监控窃听,截获了两份电报。”
半个小时后,浅野一键兴冲冲的亲自来送破译出来的电文,小野平一郎接过来看完,递给倪新说道:“确如你所言,一份是巩肃和发给留守的孙栋盛的,请他再申请五十根金条到指定地点。另外一份是孙栋盛的回电,说是所需物品十一号派即将随二号回重庆局本部的两名随员送到,并请巩肃和向二号汇报:总部有命,押运物品必须与本月二十四日送到。这个二号应该指的是现任上海分局副局长刘泽之。这么说这批药品里有一部分是归军统的,要运到重庆。”
倪新点头道:“将军所见甚是,申请,应该是向韩德勤申请,孙栋盛是即将接任的下一任副局长,需要他申请,是因为现任正副局长周成斌和刘泽之都不在。由此可见,出资的是韩德勤,出面执行购药任务的是军统,而后双方分赃。巩肃和对阎淳奉提出购置两艘渔船,分头装货,也印证了这一点。刘泽之应该是被调回了重庆军统局本部,顺便负责押运归军统的药品。”
小野平一郎将信将疑:“唉,军统用电报误导我们也不是一回了,这一次……说实话,对付周成斌、刘泽之,我是越来越没有信心。”倪新不是外人,他没有必要掩饰自己的疲惫和无奈。
倪新陪笑劝解道:“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军统在您手里吃的亏还少了?何况这一次刘泽之能出现最好,他不出现,我们一样要抓捕,这批药品数量不少,巩肃和一个人总拿不走吧?尽可能扩大战果,也就是了。”
小野平一郎自嘲的笑道:“中国有句古话: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古人诚不余欺。思文押解葛佳鹏等人犯去了长沙,但愿能把相原信义换回来。福田英夫死在周成斌手里,帝国不能再失去相原信义。”
对生化战、细菌战、毒气战等,倪新并不赞同,想起刘泽之的话,不由得内疚神明。
见倪新似有所思,小野平一郎又道:“倪桑,你命阎淳奉备货,是真的动手,还是放个烟雾弹?”
倪新很为难,说道:“说实话,和刘泽之打交道,属下也没有信心。可是完全不动手备货,军统已经派人暗中监视阎淳奉,我担心露出破绽,前功尽弃。备齐货物吧,又担心有个闪失。而我们又没有葛佳鹏这样的作伪高手,即使有,阎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掉包的药品放在哪里?属下考虑再三,命阎淳奉一切都按真的来,但是十几种消炎药中的大部分,除了针剂,我命令从阎淳奉的上级供货商那里入手,用淀粉做的假药更换了其中真药。”
小野平一郎答道:“巩肃和也非善于之辈,他验货的时候重点关注的也会是这些药品,你确定他不会发现吗?如果看出破绽,他必不会通知刘泽之现身。”
“这也正是属下担心的问题,所以没敢动针剂。将军,以我对刘泽之的了解,巩肃和验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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