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虽然以前我们是对手,可现在,你是我赏识信任的左右手,拜托了。”
谢威早就想明白了:从自己害怕被制成“玉羹汤”死于非命,不得已招供出艾高文那一刻起,就不可能回头了!艾高文、甘敏被捕,进而导致周成斌九死一生,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艾高文死了,下一个也许就是自己,仰仗倪新的庇护,也不能高枕无忧,但愿张弛被捕,上海分局全军覆灭,自己才有活路。他郑重答道:“属下一定全力以赴,协助浅野君完成任务。”
当天下午三点,阳澄湖一座无名荒岛上,十七日凌晨张驰等六人被困在这里已经整整十日了,驾船送他们来的廖涛和的卫副官卸下了两顶军用帐篷、足够的食品等生活物资,却没有留下电台。这些日子张弛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脱身之计。
冬日下午的阳光照在湖面上,映起点点波光,望着湖水发呆的张弛却感觉不到一点暖意。身后代号“军刀”的李奕的声音传来:“张副局长,湖边太冷,回帐篷里吧。”
张弛转身,却没有移动脚步,问道:“你说我们白天在帐篷顶上拉起了旗子,晚上又燃起烟火,十天了,怎么就没有过路的船只看到哪?”
李奕苦笑道:“我从小生活在阳澄湖边,据来的时候行驶的时间判断:这座无人荒岛应该地处湖中心,现在是冬天,不是捕鱼季节,之所以拉起旗帜、燃起烟火,是图个侥幸:万一有船为了割芦苇什么的下了水,能发现我们。”
张弛也不由的苦笑:“割芦苇?在岸边就可以了,有必要走这么远吗?希望太渺茫了,唉,这也就是廖涛和放心的把我们困在荒岛的原因。我担心的是民船没有发现我们,再把缉私队的船招来。”
“应该不会,我和阳澄湖水上缉私队打过交道,这座荒岛不在巡逻线路上。都是属下办事不利,没想到让影佐祯昭派驻的工作组侦知了我们的计划,廖涛和又摇摆不定,才导致了今天这种局面。”
“主要责任在我,比起周局长,我差的太远。就不该相信廖涛和的鬼话,什么让我们先脱离危险,他会很快来接我们,然后趁日本人不备,起事反正。”
李奕宽慰道:“也不能这么说,那个时候退一步也是对的……我想廖团长之所以到现在也没有把我们交给日本人,左右摇摆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恐怕是他没有机会动手。”
“是啊,当时就应该逼他动手,宁可鱼死网破……李奕,随着时间的推迟,廖涛和顶不住压力,出卖我们的可能性越来越大。而我们,没有电台,等于束手待毙。”
廖康和远远走过来,却没敢靠近。对这名部下,虽说他是廖涛和的胞弟,张弛是信任的,主动招呼道:“康和,怎么不过来?过来一起聊聊。”
廖康和这才走过来说道:“张副局长,家兄摇摆不定,导致今天……家门不幸,我死没什么,连累了大家……”
张弛劝慰道:“这不是你的错,当时你的父母嫂子还没有安顿好,接应的部队也没有到位,令兄有顾虑也在情理之中。”
廖康和叹道:“十天过去了,他总应该派人报个信,而且当初上岛的时候,就应该要求他们留下电台,目前这种局面太被动了。”
李奕说道:“当初如果我们坚持,也许就会和令兄的卫副官等人冲突起来,只能各让一步,带上武器,却不能留下电台。张副局长,我们必须设法和外界联系。”
张弛再一次苦笑:“怎么联系?你刚才说了这座荒岛在阳澄湖中心地带,距离哪个岸边最起码也有十几公里,又是冬天,谁能游过去?阳澄湖南岸倒是有一个地方,周局长去过,陈劲松也在那里养过伤,那是唐吉田的家,老唐已经不在了,我一直想抽空去看看,可我没脸去见两位老人家……”
李奕说道:“张副局长,我们来的第二天凌晨六点隐约听到南边有机动船驶过的声音,我猜想应该是缉私队的巡逻艇。”
廖康和插话道:“缉私队的船?也发现不了我们吧?用不用把帐篷顶上的旗帜收起来?”
张弛答道:“你多虑了,帐篷高度不够,冬天又多雾,渔民们几乎不出来,缉私队捞不到好处,不过是例行巡逻。对了,缉私队一艘巡逻艇有几个人?”
李奕答道“一条武装缉私艇有一个小队,最多六七个人。”
廖康和来了兴致:“六七个人?虽说我们只有随身的配枪,也未必一定处于下风,再说就算战死,总比坐以待毙强。这么说我们倒是应该希望缉私队发现我们。李营长,你说曾听见过缉私队的船路过的声响?”
李奕又道:“是的,第二天我留心听着再也没有任何声响了,第三天才在同一时间听到了动静,之后每隔一天都能听到。我曾见过水上缉私队的巡逻艇,武器装备吗,算是过得去,人员素质不敢恭维,扰民有术,打硬仗可就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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