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等到你的同伙招供了,你就被动了!”
张占提醒艾高文:所谓的甘敏招供不过是倪新设的一个局。并不知道张占身份、心乱如麻的艾高明却没有听出来。张占很失望,却不敢再说。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何其莘的声音再次传来:“滋味怎么样?需要我再弄折你另外一条腿吗——你听到我的话了吗?倪局长,人犯昏过去了。”
“用冰水泼醒他,继续刑讯。甘敏虽然已经招供,武顺是之前军统奸细刘泽之的助手之一,和甘敏不是一条线的,所以一定要设法得到他的口供。”
艾高文的脸色更加苍白:刘泽之身份暴露后,对上海分局的几名组长而言,有关的一切不再是秘密,他也听说过一些,武顺在根据地待过一段时间,和艾高明也见过两面。
片刻,武顺的声音传了过来:“别做梦了……从我身上,你任何东西,都,都得不到!”
倪新命令道:“来人,换用‘凤凰单展翅’。”
“等一等——”来过艾高文所在的刑讯室的钱明奇的声音传了过来,他的声音很低,听不清楚,似是俯在倪新耳边。
倪新的声音随后传来,他似乎有些失态:“什么?周成斌愿意合作?!太好了……”随即倪新的声音变得很低,过了一会,又听倪新说道:“来人,请彭军医过来。你们几个,准备电椅。”
彭军医很快到来,倪新命令道:“电椅经过最新的改进,也不知效果如何?你不是两次要求进行**实验吗?这个人没有价值了,我把他交给你,你做好此人承受电刑时各项生理指标的测试和记录。”
“是。”
“何处长,我们走吧。”
军统上海分局周成斌、张弛、刘泽之都曾被76号使用过电刑,艾高明当然知道76号的电椅之残酷,也知道使用最高电源后,人犯有一半的可能当场死亡。周成斌真的被捕了?很可能,面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怎么可能逃出重围?艾高文彻底绝望了。
何其莘进来坐在主审的位置上,拿起桌上几张资料翻看。隔壁传来受刑的人被堵住嘴,剧烈挣扎发出的呜呜声。片刻,大口大口的喘息声传来,彭军医报着数据:“记录:高压一百八,低压一百三,人犯眼珠吐出、七窍出血、肤色青紫……继续用刑。”
五分钟后,打手报告道:“彭军医,人犯好像不行了……”
“关上电源。记录:在使用最高电源四分三十八秒后,心电图表明人犯心脏停止跳动,唉,没有任何改进……算了,命法医解剖,写一份报告交给我汇总后向倪局长汇报。”
彭军医走出房间,在他身后,是一家录音机,老虎凳上是被捆绑着四肢,堵着嘴的武顺,不甘心的挣扎着,虽然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却知道76号一定利用他设下了诡计。
彭军医走到艾高明所在的刑讯室的门口,问道:“何处长,倪局长去了哪里?”
何其莘抬头答道:“倪局长去亲审周成斌了,在最尽头那间审讯室,你最好不要去打扰。对了,老彭,你暂时别离开办公楼,周成斌被捕了,电椅的调试不能拖延。”
“还要对周成斌使用电刑啊?我可一点把握都没有,刚才那个人之前受了很严重的刑讯伤,很快就死了,我和以前一样,还是一点经验也没有。还有能进行**实验的人犯吗?”
何其莘盯着艾高文,一字一顿的说道:“也——许——有。”
他的声音不高,艾高文却被吓得浑身一颤,抬头看着何其莘,终于,他艰难的开口:“你们想知道些什么?”
张占心中一寒,他强行压抑住感情,佯装也很兴奋。
监听室内,小野平一郎和倪新相视而笑:成功了!
先易后难,何其莘按照倪新事先拟好的顺序问道:“你是不是周成斌的助手?”
“是的。”
“周成斌不在上海的时候,是谁负责领导上海分局的潜伏特工?”
“我来上海后,就是葛佳鹏。”
“艾先生,你是周成斌的助手,他直接领导的,除了你、武顺的电台,还有谁?”
“……”
何其莘冷笑道:“别考验我的耐心,同样的问题我没兴趣再问第二遍!”
终于,艾高文说道:“有一个行动组……在之前的法租界贝当路,一家唱片店……归周成斌直接领导,除了他,只有我有权联系,张弛也不知情……”
倪新腾地起身:“将军,属下亲自带队抓捕,但愿救走周成斌的就是这个行动组!”
“你去吧——倪新,注意安全。”
倪新笑笑,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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