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对自己:如果能侥幸逃出生天,无论多难,无论对手是谁,这辈子我不会再对任何人用刑。”
“这么你明知道酷刑是违背人性的,而你也是厌恶的,为什么还要对我……”
刘泽之突然失态:“那是因为日本强盗,还有你们这些甘为鹰犬,助纣为虐的败类,首先突破了做人的底线!我的姐姐,手无寸铁的弱女子,被山木龙三那个畜生先奸后杀!死后都不能入祖坟!你的天父教你爱人如爱己,你做到了吗?是你,亵渎了你的信仰!”
“两国交战,任何手段都是不得不做的恶!”
刘泽之切齿怒道:“好,得好!任何手段,得好!你是个军人,那么军统对你使用任何手段,更是不得不做的恶!我没时间和你废话,审讯马上就会开始,你好自为之!”
刘泽之掉头离去,古华颓然跌坐在砖砌的台子上。
监区走廊里,刘泽之面壁而立,不愿意让人看见他的眼泪。陈劲松和包祖章走过来,陈劲松道:“老包,你先去刑讯室做准备,我马上过去。”包祖章装作没有看到刘泽之的失态,头离开。陈劲松劝道:“泽之,我在监听室都听到了,我想令姐在天有灵,也希望你能放开怀抱。”
即使在好友面前刘泽之也不愿意展露他的软弱,他强颜一笑:“谢谢,我没事,你忙吧,我一个人出去走走。”
凌晨三,刘泽之回到局本部,看见毛人凤的专车还在停车场,数辆行动处的军用吉普不停地出入。楼门口碰到了两天两夜不眠不休却还精神抖擞的巩组长:“刘秘书,你回来了,你的脸色可不太好,怎么了?对了,你腿上的伤怎么样了?”
“一伤,没大碍。你这是去哪?”
“还能去哪?当然还是带队抓捕日本人的奸细!你还不知道吧?古华招了!”
刘泽之也是一喜:“是吗?陈劲松果然有两下子!这么野平一郎重建的谍报网再一次覆灭了!”
“是的!戴老板今天从缅甸回来,一定会表彰我们的,我走了啊。”
办公室门口,又见陈劲松从走廊那头走过来,刘泽之驻足等待:“劲松,你来见毛先生?”
“来向毛先生汇报进展,七个时的审讯,古华终于招供了!泽之。日本人在陪都的谍报网先后两次全军覆灭,都出自曾在上海分局任职的特工之手,我也与有荣焉。”
“是我与有荣焉,借了你和张弛的光。这一次你才是最大的功臣。”
“我们别再相互吹捧了,走吧,一起去向毛先生汇报。”
听完二人的汇报,毛人凤也露出了笑容:“干的不错,我要为参加此次行动的所有人员请功。劲松,你继续督办抓捕行动,尽可能不要有漏网之鱼。泽之,马上着手写一份《情况简报》,向戴老板汇报。对了,你不是答应一周内给记者们一个交代吗?宜早不宜迟,提前召开效果更好。通知行政科,记者招待会就安排在明天下午一。”
刘泽之笑道:“是,我马上去办,毛先生,记者招待会您是否能拨冗亲自出席?”
陈劲松心道这个滑头,把出风头的事留给了长官。
“也好,到时你陪同我一起出席——进来。韩秘书,什么事?”
“内卫组包祖章汇报古华……在牢房里自杀了。”
毛人凤沉下了脸:“陈劲松,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亲自交代要看紧古华吗?”
陈劲松很委屈:“是啊,我也怕出事,命包祖章待在同一间牢房里,贴身监控。韩秘书,包祖章在哪里?”
“他是打电话汇报的,不敢觐见毛先生,他因为内卫组有些成员参加了抓捕,他不放心,去别的牢房看抓捕回来的人,谁知就这么一个空挡,古华砸碎了一个粗瓷大碗,用碗茬割断了自己的喉管……立即命军医抢救,可是……”
陈劲松奇道:“不对啊,特别牢房里喝水吃饭用的都是木碗,粗瓷碗是从哪里来的?”
“属下也问了,是包祖章自己从警卫那里顺手拿去喝水用的。刚喝完就看到他的两名属下押解着一名人犯回来,他就去看……”
“混账东西!刘泽之,通知人事处:包祖章撤职查办,先把他关到禁闭室去!”
“是,属下这就去办。”刘泽之也很生气:古华一死,也许会有漏网之鱼,留下隐患。
陈劲松叹道:“古华……也算是个人才,没想到他会走这条路……毛先生,属下和他都出自山崎次郎门下,想当年属下离开日本回国,恩师拿出来他和古华的合影,有朝一日他平生最出色的两个弟子也许会狭路相逢,谁知一语成谶……”
“你出面把他安葬了吧,找口过得去的棺材,别用席子一卷……去吧。”
“谢谢毛先生,属下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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