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君远摇头道:“不是一个人,最起码需要两个人。”
刘泽之将信将疑的问道:“你是如何判断出来的?”
“贴传单需要的时间不长,刷标语,如果一个字一个字的刷写,不仅时间长,需要的工具也多。你们看,标语的字的边缘,上一次急着清洗,所以疏忽了。”
刘泽之和陈劲松拿着照片翻来覆去看来半天,也没看出来,刘泽之皱眉道:“老叶,别卖关子了,赶紧说。”
“急性子。你们看:边缘好几处可以看出喷溅的痕迹……”
一语点破,陈劲松一拍桌子,说道:“明白了!事先用纸或者布,漏刻好标语的模型,一个人把模型摁在墙上,另外一个人用装满红油漆的铁罐什么的工具,把油漆喷出来,揭掉模型,字迹就在墙上了!两个人,可以不引人注意的接近军统外墙……是凌晨时分开始工作的环卫工人!他们都是两人一组,一个人推着装垃圾的手推车,另外一个人负责清扫马路。”
刘泽之夸奖道:“劲松说的不错,两次作案都是雾天,深秋的凌晨时分,环卫工人作案,需要的时间又不长,内卫组的警卫的注意力大部分都在军统院子内,疏忽也有情可原。”
叶君远说道:“是啊,第一次是没想到有人敢在军统局本部外墙做手脚,第二次是没想到有人居然敢故技重施。泽之,你在毛先生面前替包祖章他们美言两句吧。”
刘泽之笑笑不答,陈劲松说道:“泽之,我建议抓捕两次案发时负责清扫的环卫工人。”
“我没意见,目前待命的人都是你的部下,你去交代他们马上动手。”
陈劲松走后,刘泽之又道:“老叶,古华他们拍照的地点会不会是在郊区废弃的工厂、仓库外面?”
“有这种可能,可是范围还是太广……实在不行只能一处一处的对照。”
“行不通,我们为什么要费尽心机找到这个地方?是想一网打尽,对不对?重庆如此之大,一处一处的找,且不说需要的时间长,参与行动的人不会都是有经验的职业特工,打草惊蛇,让对手跑了,岂不前功尽弃?”
“是啊,那就只能再想办法缩小范围……”叶君远拿起照片仔细琢磨:“围墙的高度能推测出来,在二米二到两米三之间,可是重庆的围墙绝大多数都在二米到两米五之间,长度没办法知道,材质也是最常见的青砖……”
刘泽之指着一张照片上的一个阴影问道:“这是什么?”
叶君远脱口答道:“影子。”
“我知道,我问的是什么影子?”
叶君远拿过来细看,答道:“肯定不是人影,具体是什么……看不出来,只能等到明天凌晨差不多同一时候,在现场用各种东西试一试。我想围墙外,无非就是树木、车辆、石狮子什么的。”
“那就等明天凌晨,也有可能是建筑物的投影,对了,包祖章不是挺着急的吗?让他准备各种道具,破获谍报网后也可以算他一份功劳,我才好替他进言。”
“那我去对他说,明天凌晨四点在外墙案发现场见面。还需要我做什么?”
陈劲松走进说道:“我已经派人去市环卫局抓人了,泽之,等抓回来我们一起审讯。”
“没问题,我出去一趟,一个小时后回来。”
陈劲松奇道:“巩组长那里随时可能会有消息……哦,你去吧。”
刘泽之没说话,离开了办公室。叶君远问道:“他这个时候干什么去了?”
“你啊,怎么和我一样糊涂?我想泽之是去行政科,明天上午八点安葬刘林,他是得去一趟,看看有没有疏漏。”
叶君远这才明白过来:“哦,你说得对。唉,泽之他心里一定很难过,你还不知道吧?我听说他另外一个弟弟死在76号。”
“我当然知道,刘无是为了掩护我撤离才……刘林,本来没他的事,是我想着刘林参加了行动,刘泽之也许会介入进来,你知道前些日子,泽之一直很消沉,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说起来,都是因为我……我欠他们兄弟的太多。”
叶君远长叹一声,安慰道:“你欠的再多也没有我欠他的多,他不仅冒着暴露的危险救了我的命,还保住了我的名节。你也不必自责,怎么会是你的错?泽之是因为这件事才决定放弃英伦之行的吧?其实他走了也好,腥风血雨,也不知道何时才是尽头,何时才能复我中华河山。我会出席明天的葬礼,劲松,你出席吗?”
“当然要去,刘林是我的部下,而且我也不放心刘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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