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次回来,也不知道毛先生如何安排我。”
“你这样的特工,闲不住!毛先生千里迢迢那你从上海调回来,估计是让你休整一段时间,而后重用你,要么留在身边,要么派到外勤站点当个负责人。”
刘泽之吃完面,说道:“不瞒你说我有事求你,我想——辞职,估计批准的可能性不大……”
没等刘泽之说完,叶君远打断了他的话:“什么?辞职?为什么?这不可能,军统有规矩:战时不得离职,除非你死……我是说你怎么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站着进来横着出去,这我能不知道吗?”
“那你为什么要辞职……哦,我明白了,营救你是周成斌的擅自行动吧?毛先生放弃了你……其实要我说你没必要放在心上,这是军统的家规,也不冲是你一个人去的,国家蒙难,个人的生死荣辱都没有办法顾及,何况只是一些委屈……”
“你误会了,不是这个原因,我是个不祥之人,和我靠的太近……算了,我说了你也不明白,就因为辞职的可能性不大,所以我想在你那里挂个职,可能帮不上你的忙,但我绝不给你添乱。仗总不能一直打下去,等到赶走日本鬼子,我就回英国继续学业。唉,这些年死在我手里的人……下辈子做个悬壶济世的医生,也算是赎罪吧。”
叶君远犹豫道:“什么不详?你居然还相信这个?我这条命都是你救回来的,按说……可我的工作室是个技术部门,你和我一样,军衔都是中校吧?就怕委屈了你,而且毛先生能答应吗?”
“我只说刑余之人,身体太差,不能正常上下班,只好在你那里一边调养一边学习,我想毛先生会答应的。以后的事,再想办法吧。”
叶君远点头答应:“行,就按你说的办,走吧,去渝园,晚了就不好了。”
渝园,刘泽之和叶君远觐见毛人凤,见到刘泽之平安归来,毛人凤也很高兴,说道:“我算着这两天你也该到了,来,陪我一起吃晚饭,老叶既然来了,也别走了,一起吃。”长者赐不敢辞,已经吃过一顿的二人谁都没有挑明,勉力相陪。
餐毕。毛人凤问道:“到这边坐,来人,上茶,泽之,今后有什么打算?说来听听,我尽量满足,老叶,你也别腹诽我偏袒,泽之这些年为国家,为军统,屡立战功。”
叶君远笑笑,答道:“属下不敢,毛先生,刘泽之去局本部见您,恰好遇上了我,我倒有借重之意,只不知毛先生肯否割爱?”
毛人凤很意外:“你想让泽之去你那里?你那里是技术部门,他可是个外行。”
刘泽之叹道:“毛先生,属下当然是想复职,留在您身边,不过属下的身体,你是知道的,76号的电刑……实在是力不从心,不如先去叶主任那里待一段日子,等调理好了,再请长官另行安排。”
毛人凤打量刘泽之,点头同意:“看起来你的确虚弱憔悴,刚才吃饭的时候胃口也很差。也好,先跟着老叶学些技术,明天去觐见戴老板,然后休整一段时间。”
晚上十点,二人走出渝园,叶君远说道:“到我那里住吧,我那里宿舍还有空床位,凑合着先住几天吧。”
“好,明天还要办入职手续。”
二人来到叶君远住宿的一栋军统职员宿舍楼,大门口,一辆旧吉普停在楼门口,叶君远一看,边走边说道:“陈劲松来了,他腿脚不方便,总务处特意给他配了一辆专车。”
“他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我让人给他打的电话。”
刘林跳下吉普车,转身扶着陈劲松下了车,刘泽之愣在了当地。
刘林转头看见刘泽之,也是一愣,呆呆的站在当地,眼睛里渐渐泛起泪花。
陈劲松笑道:“傻站在这干什么?你四哥,军统的王牌间谍,回来了!”
刘泽之先反应过来,上前几步,重重的拍了刘林两下:“臭小子!长高了,也结实了。哭什么?瞧你这点出息!”
“四哥……”只叫了这么一句,刘林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
“傻孩子……对不起,我没照顾好阿无,他是因为我才……”
刘林的泪水肆意纵横,连连摇头:“不是,周局长说过:刘无是为国而死的……”
提供刘无,陈劲松心下凄然,不知该说些什么,叶君远上前招呼:“都别站在这里了,到我宿舍再聊。”
这一夜,刘泽之平生第一次放纵自己醉去,醉后的他终于失态,伏案痛哭:“……我害死了刘无,害死了郭烜,害死了建雪……这些年,我心里……苦的很,我对不起所有的人,对不起李士群,还有倪新、赵敬东,我利用他们……劲松啊,我死后一定会下地狱,我不是怕下地狱,我是怕死了之后还要去做讨厌的不知趣的人,去打扰郭烜,还有那个她……”
刘林惊疑莫名,不知所措,陈劲松和叶君远苦劝不住,面面相觑,长叹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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