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以柄;不动刑,招供的时间拖长了,追捕张弛等人归案的希望就更渺茫了,属下有个提议:假如张驰等人确是乘坐这辆车逃离的,不可能瞒过司机的耳目……您看如何?”
自张弛带队强攻76号后一直愁眉紧锁的影佐祯昭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笑意:“你啊,真是奇计百出,按你说的办。”心中暗道和大日本帝国合作的中国人,忠心的没有能力,有能力的又未必忠心,向倪新这样的人太难得了。
晚上八点,刘威平进来报告:“将军、倪局长,邵东书和姓康的那个司机押回来了。按照倪局长的命令,属下已经把二楼那两间相邻的小会客室布置成审讯室了。”
正在用餐的影佐祯昭放下筷子,命令道:“把邵东书和司机分头关到审讯室里,十分钟后开始审讯。”
影佐祯昭带着钱明奇来到临时审讯室,带着手铐的邵东书被押了上来,他佯装不解,气愤的抗议:“你是什么人?76号现任局长倪新去了哪里?为什么无故扣押我?”
钱明奇冷笑道:“姓邵的,我再次警告你不要以为可以侥幸过关!这位是淞沪日本占领军司令部特工机关长影佐将军,你以为你的所作所为能逃得出将军的法眼吗?”
“原来是影佐将军,幸会,在下邵东书,南京中央政府周副主席的办公室主任,将军,你的部下为何扣押我?还不准我和周副主席联系?请您给我一个解释!”
影佐祯昭冷冷开口:“你不明白?我来问你:你勾结军统,协助名列皇军通缉榜前茅的要犯张弛潜逃,该当何罪?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究竟是你的个人行为,还是奉命所为?张驰等人逃到了哪里?也许我还能留下你的一条性命!”
东窗事发了!邵东书心中一凛,强颜抗辩:“影佐将军的话邵某听不懂,谁是张弛?我和他有什么关系?我是奉周副主席的命令来上海市政府公干的,将军可以向周副主席核实。”
隔壁房间里传来司机老康攀交情的声音:“倪局长,我们见过面,上次在南京您和周副主席会面后,周副主席命我送您回饭店,您还记得吗?”
倪新似是想了想,答道:“好像有这么一回事,你姓康,对不对?”
“是,我是姓康,倪局长您的记性真好,当时您还夸我驾驶技术不错。”
倪新的声音不高不低:“原来我们还有过一面之缘,要犯潜逃,影佐将军大动肝火,再说将军也需要向上峰交代,说实话大半个中国到底是日本人的天下,勾结重庆政府这样的罪名,周副主席也无力回护,老康,你家里还有什么人?死后我可以派人去报个信。”
并不知道张驰等人身份,也不知道邵东书目的的老康脸色变得煞白,结结巴巴标的问道:“倪局长,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报信?报什么信?我死后?我犯了什么罪?和谁勾结?我听不懂。”
听到了这一切的邵东书脸色灰白:事出突然,被76号扣押后,他一直没有找到和司机老康单独相处的机会,怎么办?本以为周佛海位高权重,日本人即使怀疑,没有确凿的证据,也不能把周佛海怎么样,可是如果老康说出张弛下车离开的地点,日本人抓到了张弛,事情做得很机密,只面见过周成斌一次的周佛海也许能够逃过一劫,前提是自己被当做替罪羊死于非命!
倪新递过两张照片,说道:“老康,你看看这两张照片上的人,是不是坐过你的车?”
老康接过来一看,赶紧答道:“是的,还有一个人,一共三个,我陪着邵主任出了上海市政府大楼后,他们已经在车上等候了,这几个人是谁?”
倪新拿着一张答道:“张弛,军统上海分局副局长——”拿起第二张照片:“孙栋盛,他的助手,二人都是皇军通缉榜上的要犯。”
老康吓坏了,声音发抖:“倪局长,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不认识他们!对了,邵主任之前下过楼,后来又上楼找我,走的时候我发现车子停泊的位置不一样了,倪局长,你可要替我说句话,我是冤枉的!我家里有六旬老母,还有一个三岁的女儿……”
老康忍不出哭出声来。
隔壁房间里,影佐祯昭阴鸷的一笑,问道:“邵主任,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邵东书呆如木鸡,没有说话。
影佐祯昭又道:“司机老康知道的不多,所以你还有戴罪立功的机会,我劝你放弃幻想,我找到证据证明你是奉周佛海的命令和军统勾结,作为最重要的从犯,你必死无疑;我找不到指证周佛海的证据,有老康这个证人,你就是最好的替罪羊,私自勾结军统,还是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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