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能休息,麻烦您带着权组长回你那里,给李主任发电报:请主任派一个行动组,赶到北平,越快越好。再请您给我派个人,现在去一趟南苑机场。”
杜逊只得答道:“好吧,让我的司机送倪处长去机场。权组长,我们回去发报。”
倪新来到南苑机场,命令杜逊的司机:“你在车上等我。”
毛骏迎了上来:“我刚讯问了三名机组成员,还有赵长青借去押解张弛的那几名警备队的队员,这是讯问报告。”
倪新走进机场临时腾出来的办公室,对陪侍在旁的警卫队长章队长命令道:“通知下去:有关人员未经我的许可,不得离开。毛科长,说说你对专机的勘测结果。”
毛骏答道:“专机的油箱被人为破坏了,两根输油管根部各有一个直径不到零点三公分的小洞,被人用熔点很低的锡封住,起飞后很快就会溶解,飞机开始漏油,根本飞不到新京,只能在南苑或者大连等地临时紧急降落。”
“机舱里面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
倪新说道:“毛科长,给杜站长打电话:请他在办公室里等我。”
毛骏答道:“是。”76号的人对倪新的敬业早就习以为常了。
倪新仔细翻看了几分讯问报告,又叫来机组人员问了一些问题,而后叫来了参与押解张弛的五名警卫人员,问道:“劫持事件发生的时候,孟霄杰是不是穿着一件黄色风衣?”
众人都有些奇怪,上海来的这个处长怎么问了这么一个不着调的问题?其中一人答道:“是的,那件衣服挺醒目的。”
倪新又问道:“对手开了几枪?别急,慢慢想,想好了再说。”
几人低声商量了一下,其中一人答道:“好像开了不少枪,准确的……真的算不出来了,不敢胡说。”
倪新笑笑,又道:“第一辆吉普被炸翻了,张弛在第二辆车上,是谁做的主?”
众人面面相觑,倪新很温和的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警备队借出了两辆完全相同的吉普,要犯张弛在一辆车上,另外一辆车随后押解,也说得过去;在第二辆车上,另外一辆车开道,也说得过去。是谁做主把张弛抬到了第二辆车上?”
其中一名警卫答道:“想起来了,当时叫什么来着……就是穿黄色风衣的那个人说了一句你们上那辆车前面带路。”
倪新笑道:“给诸位添麻烦了,章队长,先到这里吧,我们告辞。”
章队长松了口气,送倪新等人来到停车场,恭敬的亲自拉开车门,上车后,倪新命令道:“去北平站。”
北平站站长办公室内,杜逊和权菅祜一边闲聊一边等待倪新。“权组长,这可都凌晨四点多了,倪处长还会回来?”
“我们处长就是这样,一有工作,就废寝忘食的,倪处长说他会回来,就肯定会回来。”
杜逊笑笑,问道:“没想到倪处长如此敬业,且机敏干练,听说倪处长的太太认了小野平一郎将军做干爹?难怪都说倪处长是日本人面前的红人……”
权菅祜很不高兴,冷笑道:“你误会了,小野将军膝下二子一女,倪太太是嫡出长女,小野家族最尊贵的大小姐。这些无中生有的流言蜚语,杜站长这样的人岂可相信?”
杜逊吃了一惊,赶紧掩饰:“晚饭时多喝了两杯,当时倒没什么,现在有点上头……权组长,我信口胡说的,你可别……倪处长,您回来了?请坐,辛苦了。”
倪新问道:“76号的回电到了吗?”
“李主任的回电刚到,说是正好有一架专机中午从上海起飞,直飞北平,已经命令一些人搭乘这架飞机赶过来了,不过因为座位有限,只来了四个人。倪处长,其实您有什么命令,兄弟我手下的人可以效力,何必千里迢迢从上海调人?唉,说句心里话,你老兄的敬业,实在是让兄弟望尘莫及。”
倪新笑笑,答道:“杜站长,你要是不说我还不好开口,我确实需要一些行动人员,大概七八名就够了。你调集齐了人员,交给权组长指挥。还有一件事,需要杜站长大力协助。”
“请倪处长吩咐。”
“从明天开始,北平站全体出动,在平津地区搜捕要犯张弛,悬赏三十……不,五十根金条,凡有嫌疑的,先抓起来再说。声势搞的大一点,就是要打草惊蛇。还有,从现在起,我和权组长、毛科长,还有明天来的76号的人,全都搬到这里办公、食宿,请杜站长安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