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儿女。还有,你的亲妹妹钰儿,这些年她多不容易呀,一介女流却硬是要担任起供养全家的重担。一年前我在中牟县的时候,就是看到有很多地痞无赖整天逗留在你家门口,觊觎钰儿的美貌,所以才把你全家老幼全部接到西凉的。”
絮絮叨叨地一番话,李利虽然语气有些生硬,甚至还带着指责的意味,但他脸上却一直挂着笑容。
李利这般矛盾的神情让陈宫颇感诧异,顿时间他对李利又加深了认识。任何人听到李利这番话。都会以为这是指责他陈宫,埋怨他不负责任。上不孝敬老母,下对不住妻儿。但陈宫看着李利脸上意味深长的笑容后,心中莫名有所感触,知道李利说这番话并无恶意,而是一种变相劝解别人宽心的方式。
只不过这种劝解人的方式,一般人还当真理解不了,反倒会愈发惭愧难当。
显然,陈宫不是一般人。所以他对李利投以感激的一笑。随后,他推开李利的双手,笑着道:“行了,你这是向我邀功吧!有你骁骑将军替我照顾一家老小,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说话之中,陈宫语气一顿,接着正色道:“说实话。我真该好好谢谢你。若是没有你及时施以援手带走我的家人,恐怕他们即便能保全性命,只怕也早已流落街头,饥寒交迫,沦为流民了。此恩此德,我此生铭记。没齿不忘。请骁骑将军受我陈宫一拜!”
“呃,不可不可,万万不可!”李利连忙起身拉住陈宫,既而将他摁在座位上,笑着说道:“兄长不必如此介怀。你我之间如今已是一家人。我是你妹夫,照顾岳母和兄长家小实属份内之事。不足为谢。说实话,我此前也听说你到了长安,只是我与那王允有些纠葛,因此才一直未能和兄长会面。不过我等兄弟之间的情谊,并不会因此而消减半分,反而得天庇佑,今夜便遇上了。这是上天赐予的缘分,意外之喜啊!哈哈哈———”
“你这张嘴可真会说话,难道我妹妹死心塌地的跟着你。呵呵呵!”陈宫大笑道。
李利笑着道:“大舅哥过奖了。钰儿跟着我,那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可不是花言巧语骗来的。这话,我们兄弟私下里说说就行,要是让钰儿听到了,那小弟可就要遭罪喽!”
陈宫闻言会心地呵呵大笑。少顷,笑罢后,他神情肃然地说道:“闲言少叙。文昌,我把你引到这里却是有大事相商。今夜我也是奉王允之命前来催促吕布率军救援长安的。半个时辰前,我硬是劝说吕布率军前往长安城,而我留在这里,就是为了能保住郿邬,免得被吕布一怒之下放火这座举世罕见的粮仓。在你率军攻城之前,我还想着如何将郿邬交到你手里,现在好了,你自己带兵攻进来了。如此我也就可以放心跟着吕布南下荆襄,去中原打拼一番。”
“呃,兄长要走?”李利惊愕地看着陈宫,急声说道:“兄长为何要跟着吕布一起南下,难道在兄长眼里,我比不上吕奉先?”
“文昌莫急,为兄接下来要跟你商量的事情就是此事。只不过事关重大,还请文昌屏退左右,以免节外生枝。”陈宫说完话后,眼角余光看了看李挚。
“兄长多虑了,这里没有外人。”李利正色地说道。不过当他看着陈宫固执的神情后,颇为无奈地摇摇头,随即对李挚说道:“你去门外守着,不得让任何靠近大堂,一旦发现有人窥视,立即诛杀。”
“诺,末将领命。”李挚神情平静地躬身应命,随即快速闪到大堂门外。
“这位将军就是正阳门外从吕布眼皮底下救走蔡中郎的‘飞将’李挚?虎贲之将也,世所罕见哪!”陈宫看着李挚离去的背影,惊叹地说道。
李利微笑颔首默认,随即俯耳听着陈宫讲述他的真实意图。
待陈宫全盘托出心中的谋划后,李利眯着眼睛稍作思量,随即沉吟道:“兄长执意这么做吗?以我看来,吕布绝非成大事之人,兄长此番随他南下,恐怕很难实现你所说的目标。不过西凉境内的情况也正如兄长所言,近两三年内不宜大动兵戈,需要修养生息一段时间。否则,纵然西凉军骁勇善战,但失去稳定了粮草供应,也成不了气候,终究难成大事。”
陈宫神情坚定地点头说道:“文昌,为兄也不瞒你。吕布虽然鲁莽,却声威显赫,勇猛无比。如果再有为兄从旁辅佐,想必能在中原大地上成就一番大业。为兄心意已决,文昌不必再劝。钰儿和为兄的家小只能托付给你了,就此别过,文昌多保重!”
“兄长从北门走吧,那里比较安全。”李利起身将陈宫送出大堂,低声说道。
陈宫闻言微微点头,随即翻身上马,眨眼消失在夜幕中。
李利目送陈宫策马远去,站在原地伫立良久,脸上显露出怅然若失的寂寥之情。
陈宫性格倔强,心志坚韧,一旦下定决心,便很难改变。演义中,他认定曹操是艰险狡诈之徒,被俘后宁死不降,慷慨赴义。面对这样极有性格之人,李利纵然想将他挽留在身边,却也无从劝说,只能任凭他离去。
半晌后,李利对李挚下令道:“即刻传令波才率领步卒进驻郿邬,命李玄查点郿邬囤积的钱粮,登记造册,妥善处理。传令典韦立即整军,半个时辰后我亲自领军出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