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击。而金牯早已萌生死志,置自身安危于不顾,凭重伤之躯,拼死一搏,冲刺之中破绽百出,但他视若无睹,挟生平之力竭力挥刀劈向吕布。
“噗、噗!”
沉闷的锐器破体声中,吕布凶猛挥戟横扫而来,他原以为金牯会挥刀抵挡,却不料金牯根本不管不顾,左腿一抬,身体倾斜挥刀直刺。顿时间,吕布一戟将金牯的左腿自膝关节以下瞬间斩断,既而方天画戟余力未消,深深地刺入金牯胯下的坐骑马腹,一时间竟拔不出大戟。
与此同时,金牯出手速度终究比吕布慢了一瞬,以至被吕布一戟斩断左腿,痛得他险些当即昏死过去。然而,一股难以名状的意志支撑着他。将全力挥出去的一刀斩落下去,只可惜这一刀没能砍中吕布要害。只砍下了吕布左手上的半边手掌。
“啊———”
“嘭!”
一瞬间,金牯剧痛难忍之下失声惨叫,而吕布也是一声凄厉痛叫。唯一不同的是,金牯在惨叫中随着胯下战马横死摔倒在地,被战马压住健全的右腿,痛得他惨叫连连。
“嗖、嗖!”
“大哥!”
当金牯连同坐骑砰然倒地之际,银轱和铁轱二人一南一北地掷出手中长矛,随即失声疾呼。
一瞬间。两杆长矛挟巨力刺破长空,南北对进,急速飞驰,射杀目标赫然是失去左手半个手掌的吕布。
“贼将敢尔!”
“温侯小心!”
“主公小心呐??????”
骤然间,吕布军阵前的张辽、高顺等将领惊声大呼,提醒吕布防范两侧飞来的长矛。
然而,剧痛之中的吕布。脑海中除了疼痛和报仇之外,再无其它。他眼里只有在地上痛得满地打滚的金牯,一心想要立即击杀金牯,报仇雪恨。正当他纵马挥戟斩杀金牯的一刹那,眼角陡然留意到左侧呼啸而来的寒芒光刃,随即听到张辽和高顺等人的大声疾呼。顿时间。吕布莫名地全身战栗,吓出一身冷汗,本能地趴在赤兔马身上,期冀能够躲过飞射而来的长矛。
“嘭!”
“噗!”
正逢吕布俯身趴下的一瞬间,左侧飞来的长矛砰然击中他头上的银色兜鍪(头盔)。吓得他骤然脖子一缩,披头散发地趴在马背上。旋即右侧又有一杆长矛蹭着他的后背疾驰而过。擦出炫丽的火花,随即在他后背上留下一道横贯脊背的血槽,痛得他牙关咯咯直响,英俊的脸庞扭曲变形,满脸狰狞。
“哒哒哒!”
“嘭、嘭!”掷出长矛的银轱和铁轱策马对冲,行进中他们二人精准无误地举手接住击空而来的长矛,持矛杀向吕布。
这就是金牯三兄弟的绝杀技。
原本金牯只需缠住吕布,让他无暇脱身即可,由银轱和铁轱二人左右对进飞掷长矛,射杀吕布。即便长矛没有击中,也能迫使吕布阵脚大乱、惊慌失措,到那时金牯挥刀袭杀,定然有所斩获。
不成想金牯居然心存必死之念,甘愿冒着吕布一戟击杀的危险,生生挨了吕布一戟,也要重创吕布,从而给银轱和铁轱二人创造一击必杀的绝佳机会。
天道无常,注定吕布命不该绝。金牯落马后的凄厉惨叫声扰乱了银轱和铁轱兄弟二人的心神,致使他们本该万无一失的飞矛之技竟然失手了,没能击杀吕布。
再次躲过一劫的吕布,惊魂未定之余,左手的断掌之痛和后背上火辣辣的剧痛,促使他彻底丧失了理智,双眸猩红,满脸狰狞疯狂之色。
刹那间,吕布凶狠无比地挥戟大力砸向地上翻滚痛叫的金牯,试图一戟击碎金牯的脑袋。
“咻!”
正逢此时,一道比之刚刚长矛破空声更加剧烈的锐器声响传进吕布的耳朵,致使他手上的挥戟动作瞬间停滞,既而挥戟侧击飞来的暗器。
“铛!”砰然巨响中,吕布挥出方天画戟竟然被急速飞来的“暗器”击偏,巨大的反震力道迫使赤兔马惊慌撤步,眨眼间后撤十余步远。而银轱和铁轱二人恰好及时赶到金牯身旁,当即银轱翻身下马,抱起痛得满脸苍白、嘴唇干裂的大哥金牯,递到三弟铁轱的马背上。
“铁轱带上你大哥回阵,银轱退下,待典某来战吕布!”
当银轱翻身上马、铁轱托住大哥金牯之时,身后传来典韦的大喝声。得令后,他们二人当即打马转身返回军阵,与飞奔而来的典韦擦肩而过。
直到铁轱架着金牯脱离战场返回军阵的时候,吕布仍在直勾勾地看着将他连人带马震退十余步的“暗器”。
这件“暗器”很特殊,它是一柄镔铁打造的丈五长刀,堪称神兵利器。
而能让吕布失神的原因却是,这柄大刀是李利策马奔行三十余步后,奋力掷出手上的兵器,既而从他吕布的方天画戟之下将金牯救走。尽管救走金牯之人并不是李利本人,但在吕布看来却没有区别;如果没有李利飞掷而来的大刀阻挡,金牯早已身首异处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