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反而勒马驻足,给他以喘息之机。
李挚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可怜我吕布吗?
李挚,欺我太甚!
阴冷地看着驻足在校场中央的李挚,吕布神情冷峻,心中愤恨不已。愤怒之余,他也暗自懊悔,刚刚确实是他轻敌了,根本没把李挚看在眼里,以至于勒马原地未动。直到李挚驾驭坐骑狂奔逼近之际,他才暮然警觉,但为时已晚,先机已失,该有此败。
一头撒腿狂奔的公牛岂是赤兔马能够抵挡的?即便是下山猛虎遇到这种情形,也只能主动避其锋芒。
面对龙鳞莽牛兽凶猛袭来,赤兔马除了主动避让之外,别无它途。
然而,赤兔马想避让,但马背上的吕布却被李挚缠住方天画戟,挣脱不开,想避让却不能。除非吕布第一时间放弃手中大戟,否则赤兔马只能硬着头皮迎接龙鳞莽牛兽的冲撞。
结果,威名赫赫的吕奉先和神勇无双的赤兔马这对组合,遭遇了生平第一次重挫。一合之下。吕布与赤兔马先后受伤,虽然伤势并不重。但失去方天画戟的吕奉先和腑脏震伤的赤兔马,无疑是战力大损,处境堪忧。
伫立在校场边的吕布,看着自己的方天画戟被李挚握在手里,心中怒火滔天,俊脸涨红,羞愤不已。
此乃奇耻大辱!
遥想此前的十余年间,他吕奉先凭借一杆方天画戟纵横草原三千里。打遍天下无敌手,驰骋中原,霸绝天下。
昔日董卓占洛阳,无视满朝文武官员,唯独怕他吕布一人,故而处心积虑地将他收入麾下。自此后,董卓再无顾虑。亵渎朝纲,权倾朝野,擅自废立,夜宿龙廷,肆无忌惮;这全是他吕奉先的功劳。虎牢关下,他一人一骑战诸侯。几十合之下,便力斩十余名诸侯军将领;一声暴喝,吓得五十万诸侯大军噤若寒蝉,死守城池,闭门不战。
虎牢关三英战吕布。世人皆以为三英获胜,却不知三英联手也奈何不得他吕奉先。大战三百合,各自罢手休战。
回首过往,吕布豪情无限。
再观现在,吕布怒火冲冠。
李挚何许人也?他不过是李利手下的家奴,身形消瘦,相貌平平,连件像样的兵器都没有,只能拿着暗器当武器,丢人现眼。
但是,李挚确实很厉害!
不管吕布如何看不上李挚,但他不得不承认,李挚确实很厉害!
可以说,李挚是吕布征战沙场十几年来遇到的力气最大、兵器最怪异、武艺最高强的劲敌。
没错,是劲敌,却并非不可战胜。
吕布从不认为自己会败给天下任何强者,因为他就是天下最强者。今天他之所以失了先手,丢掉方天画戟,完全是他轻敌之过,仅此而已。
通过刚才短暂的交手,吕布看出李挚骑术不精,也不擅长战骑厮杀。只不过李挚胯下的异种牛兽后背宽阔,异兽通灵,也不需要他有精湛的骑术,只需保持身体平衡,不掉下牛背即可。
此外,吕布还看出与李挚交战根本不能用多少回合论高下。因为李挚手中的锁链兵器就决定着他一出手就是杀招,胜负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有分晓,根本用不着厮杀鏖战,大战多少回合。
现在吕布最懊恼的便是他与李挚交战,刚一出手就落入下风,旋即一发而不可收拾,方天画戟已失,就意味着他落败了。
败了,败得好快,败得糊涂,败得窝囊!
此次战败,吕布认为自己不是败在武艺不精,也不是败给李挚,而是败在李挚胯下坐骑异种牛兽之上。
这头凶猛的雄壮牛兽一举撞伤他的赤兔马,才导致他一败涂地,方天画戟脱手,落马战败。
吕布极不愿意就此收手,也不愿意在众目睽睽之下认输,更不愿意向李利低头。然而,他更加知道此战不能再打下去了。失去方天画戟之后,他若是继续与李挚打斗,必定会输得更惨,甚至会危及性命;即便不死,他也会身遭重创。
这一切,只因李挚手中的兵器异于常人。刀枪剑戟易躲,斧钺钩叉好防,但李挚手中两丈五尺长的镔铁锁链却让人防不胜防,根本无处躲藏。
最重要的是,吕布直到此刻才看清楚,李挚手中锁链不是一条,而是左右手臂上各有一条一模一样的锁链。
如此以来,他已然毫无胜算,若是再打下去,他甚至会再遭重创,惨淡收场。
虽然吕布敢肯定李利不会杀他,也不敢杀他,性命无虞,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是愚蠢之极,绝非明智之举。
“拿来吧,吕某甘拜下风!”踌躇半晌之后,吕布冷峻地低声说道。
李挚扭头看向李利,得到示意后,回头神情漠然看着吕布,随即扬起方天画戟飞掷而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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