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谁都缺的,谁都喜欢的产品,就是钱。罗哥这个设想不错,如果控股了广汉市农商银行,银行的钱可以支持地产,双赢的局面,只是,广汉市农商行的架子比你们新星地产大太多,这好比蛇吞像……”
“所以我才要找你帮忙。”卫生间门口出现罗治国的声音。
郭小洲客气的站起身,“罗哥!”
一年多没见,罗治国的头发八成花白,脸上皱纹深度增加。这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已现老态。但眼神依旧透着睿智的洞察力。
罗治国穿着棉质睡袍,笑容满面走向郭小洲,“小洲啊!你的婚礼我没能前去贺礼,你应该不会怪我吧。”
“不会,不会。”郭小洲握着他的手,心想,您别因为我拒绝了您闺女就怪罪我,我就万幸了。
罗治国没有深入这个话题,他坐在沙发上,伸手从床上拿出一份资料,递给郭小洲,“你看看这个。”
郭小洲接过来一看,是一份广汉农商行的财务报表,看下面的印戳,应该是农商行呈报给广汉市国资局的。
他抖了抖材料,目视罗治国,“您真打算收购广汉农商银行?”
罗治国反问道:“你觉得我不能收购的理由是什么?”
郭小洲笑了笑,“您的步子永远都超前一步。我这头脑跟不上。”
罗治国指着他手上的财务报表说,“这家刚由于广汉农信社转制而来的农商行,发展的一塌糊涂。今年的财务数据显示,广汉农商行净利润—1。06亿,净资产收益率为—0。78%,不良率更是高达8。75%,几近破产。”
郭小洲明白他的意思,他所在的景华农信银行也在改制,最大的股东就是景华县政府,如果改制后的农商银行亏损严重,他和县长夏进勋肯定头疼。如果有公司愿意入股增股或者承接政府股份,县政府当然会举双手赞成。
“目前广汉市国资持股31。4%,广汉市上市公司鸟鸣纸业持股11。3%,谢俊发的轩辕基金持股9。6%,崔家的金山矿业持股6。5%……”
听着罗治国说出的持股名单,郭小洲心中明白了一点,罗治国拥有广汉市政府的人脉资源,而他和这几个股东之间有着非常特殊的关系,甚至超出了友谊。比如鸟鸣纸业和金山矿业,以及谢天父亲的轩辕基金,他若开口,这三家应该不会反对新星地产参与广汉农商行增资扩股。
他很爽快的开口道:“您需要我帮你打招呼吗?”
罗治国很坦然的点头,“不仅如此,还需要陈塔开发集团参与增股控股。”
听到这句话,郭小洲的表情严肃起来,帮罗治国和几家股东打招呼,他可以尽自己的能力,人家自然有自己的财务判断。但是陈开集团……他沉吟道:“我虽然是陈开的创始人,董事长,但我必须能在董事会说服股东们,那么,您需要先说服我。”
罗治国笑了笑,“今年国内还有个大数据,不知道你留意没有,国内10大最赚钱公司7家为银行,金融业完胜实体经济。沪深两市上市公司年报的显著特征是:在整体盈利增速下滑的同时,金融行业利润仍在高速增长,完胜实体经济。年报数据另一方面也体现出实体经济和虚拟经济的分化,实体经济的增速远不及数字显示的美妙。总体而言,我们国家已经走到了经济转型的十字路口,传统工业的增长已经趋于放缓,其负面效应如环境污染等也在不断放大,金融业以及大财团的形成,或是国家经济下一步的增长动力。”
“当传统工业积累阶段过后,工业资本就迅速的集中起来,直接的结果就是银行资本的集中。银行资本的集中为金融业和金融财团的发展奠定了基础。由于历史阶段不同,尽管我国已经形成了初步的金融市场,但对经济的影响还不够,这也是欧美发达国家曾经经历的过程。”
郭小洲问,“您打算怎么运作?”
罗治国回答道:“由新星地产和陈开集团共同出资组建一家投资公司。由这家投资公司控股广汉农商银行,然后派驻高管进入该农商行,进行人才引进、业务转型以及同业合作。包括在广汉市新开营业网点,力争达到广汉市网点最多、覆盖面最广的银行业金融机构。持续加强与基金公司的业务合作,实现了基金产品的柜面、网银、移动银行等渠道上线代销。”
说到这里,罗治国喝了口白开水,继续说,“后续设想我们将在西海省内设立三到五家异地分行,同时在全国范围内布局,力争在五年内发起设立了五十家村镇银行……”
郭小洲越听越震惊,罗治国的雄心之大,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这简直就是一个大财团的雏形。
“小洲,你可以设想一下,我国如果没有自己的民间财团,国门打开后,我们拿什么抵御国外的大财团进军国内市场?完全靠国家靠政府力量?这不现实。”罗治国精神亢奋道:“我们现在已经处在一个金融的时代,是一个银行家的时代。是一个金融改革的时代,是一个金融创新的时代,是一个金融发展的时代……”
郭小洲彻底被震撼了,他轻轻地吁了一口气。问:“您一定计算过,拿出多少资金可以控股广汉农商行?”
“八个亿。”罗治国的眸子里闪烁着雄心和信心。“我们新星可以出资五到六个亿。”
郭小洲默默盘算了一下陈开集团的现金流和能动用资金,然后看了在一旁无所事事的单彪一眼,“我会考虑考虑。”
罗治国眼眸里掠过一道阴谋家似的神光,低声道:“我知道你志在仕途,不会被身外之物束缚。这家投资公司将来只有三个股东,我,单彪,以及陈开集团。”
“我只会站在投资的角度去考量。”郭小洲静静地说,努力不带任何表情。实际上他的心在这一刻被打动。或者说他被罗治国算死。
他的官越做越大,朋友却越来越少,单彪是他这辈子的唯一。随着他权利的增长,有过许多“朋友”,老同事,老同学找他帮忙。但唯独单彪没有,没有找过他任何麻烦。反过来单彪却一次次的帮他解决问题。
如果有这样一个合法合理的机会,能让单彪的人生更稳定壮丽,那么他不介意帮兄弟推波助澜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