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肖国华的外形很儒雅,脸型微瘦,鼻梁高,嘴薄,身体很结实,没有啤酒肚,眼神含蓄。
看到郭小州,肖国华连连告罪,“昨天就准备来汇报工作的,担心您忙,就没敢打扰您!”
“肖局长请坐。”郭小州没有和他握手,而是不动声色地坐在办公桌后。
詹邵文离开后,肖国华拿出文件,按部就班的汇报县财政工作,“我们县去年完成财政收入完成290342万元,同比增长26。1%,增收47920万元,今年预计能突破30亿大关……”
“去年,县各级财税部门在县委、县政府的领导下,全面深化财税改革,坚持稳中求进发展主线,努力化解经济下行等不利因素影响,狠抓财源建设,创新税收征管,促进了财政收入的稳定增长……”
郭小州一直在听,没有插嘴的意思。
当肖国华汇报完毕后,等着郭小州问他,郭小州依然没有开口的意思。
肖国华眸子里闪过一丝阴郁,说实话,如果不是欧朝阳命令他来汇报工作,他压根就没想拿热脸贴郭小州的。当初秦大可当县长最威风时,对他这个县财神爷不也客客气气。这个年轻的县长居然在他面前拿架子。
正当肖国华打算告辞之时,郭小州忽然拿起一份文件,递给肖国华,“肖局长看看。”
肖国华纳闷地接过文件一看,打头的标题是“陆安县卫生局关于申请拨付卫生局办公大楼局部老化线路维修改造经费的请示报告!”
这份申请报告他并不陌生,早在半年前秦大可县长就签过字,但是在财政局被压了下来。当时他也并没有打算为难齐大保,但辛福和公安局长田文龙相继打招呼,要他卡死姓齐的。要说最恨齐大保的人,非这两人莫属。
他总不能因为一个落魄局长得罪县里的两大强势人物。
于是,这份报告就束之高阁了。
“在县长签字的情况下,能告诉我为什么拖延半年之久?”郭小州毫不客气的问。
肖国华像是被这话惊了一下,身子微微一直,开口解释道:“两方面的原因导致这个申请一直悬而未决。一是财政预算科对维修经费的审核不过,实际维修费用和人工费超出市场同期报价;二是陆安有好几个县直属局机关,存在和卫生局大楼同样的情况,卫生局这个口子一开,接下来就有可能形成维修潮,影响财政开支……”
“当然,财政局方面也存在一定的不足,没有急时和县委县政府进行沟通,统一解决陆安县直机关大楼电线老化的问题。”
郭小州淡淡一笑,没有听他继续解释,而是起身道:“我希望明天能看到财政局的书面解释。我还希望你们在坚持财政原则的同时,要切记,财政局在县委县政府领导之下,如果一县之长的签字都能无视半年,那么你们的工作作风可想而知。在我的任内,我不希望看到出现这样的情况。”
肖国华似乎想解释什么,张了张口,最后还是起身告辞。
肖国华刚离开,詹邵文便走了进来。今天魏哲奉命去拆迁办“蹲点”,他这个办公室主任暂时承担起县长秘书的责任。不过他走这么急,是有原因的,刚才他听到有人议论,说新上任的县长要撤齐大保的职立威,还有更难听的诸如“欺软怕硬”等等。
他有些不相信会是郭小州出的手,但外边传得有鼻子有眼,他再三思忖,终还是硬着头皮,声音怯怯地说:“郭县长!听说县里要撤齐大保的职?”
“是有这么回事。”郭小州轻描淡写道。
詹邵文紧张道:“是欧书记的主意?”
“我拿的主意。”郭小州忽然说,“你马上去通知,下午两点半召开县长办公会议。”
詹邵文怀着一肚子狐疑和郁闷走出办公室。居然真是郭县长的主意?居然是真的?为什么?
他的整个精神仿佛被郭小州这句话击倒!他忽然感觉自己是不是跟错人,站错了队。回想起郭小州来到陆安的一天半时间发生的事情。
郭小州先是选择了最错的秘书,然后在“摩洛哥大酒店”事件中没有趁机发难,错失良机,再然后拿齐大保开刀。明哲保身还是不站而降?
这意味着什么,齐大保是他引荐给郭小州的,郭小州在武江虽然没有许诺,但当时是有态度的,怎么忽然变了个调子?
拿下齐大保,是不是意味着他自己也为时不远了?
迷迷糊糊走回自己办公室,沿途有人和他打招呼都不知道。
他呆坐几分钟,急忙拿起电话拨齐大保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