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很快绕过这个话题。
不一会,詹邵文回来了。
几分钟后,齐大保也回到了包厢。
“齐局长,你没什么事吧。”郭小州关切的问了一声。
“没事!谢谢郭县长!只是去把事情的经过交代清楚了。”齐大保的态度明显比刚见到郭小州时多了些感激和真正的恭敬。面对郭小州低调中展现出来的人脉力量,齐大保没有理由无视。
“齐局长,我看你还是适合在公安战线工作。”修正尧忽然说了句话。
齐大保一呆,他何尝不想回到自己熟悉并喜欢的公安战线,但无奈现实太残酷,在陆安县,他为鱼肉,人为刀俎。他现在的要求已经很低了,只希望能在卫生局站稳脚,不要让自己输得太难看,太悲催。
听到修正尧的话,詹邵文又惊又喜,这无疑是修正尧的某种暗示。
虽然从原则上来说,省厅没有权利直接命令县级公安局的局长,就是县政府命令与省厅有冲突,也是绝对以县政府命令为准,县政府是一级政府,人民的权力机构。但是公安局毕竟接受双重领导,它既受上级公安部门节制,还受县政府直接管辖。
一般来说,上级公安部门的意见,县政府原则上必须尊重,否则撕开脸,面子上都难看。
而齐大保却迟疑着,不知道怎么回答。
詹邵文急啊!他暗暗伸脚踩了齐大保几下,意思是让他马上回答。
齐大保忽然看了郭小州一眼,“我听领导的安排。”
詹邵文不由暗暗叫绝,这个回答出乎他的意料。老齐啊老齐,你还真有两下子嘛!
郭小州不动声色道:“在工作上,个人的主观意愿决定工作高度和精度。当然,从辩证唯物主义思想来说,这句话又是错误的。我们只有认识客观规律性,才是发挥主观能动性的基础和前提,但是认识的过程却不是现成的,需要人们发挥主观能动性去了解和把握。”
郭小州这句话,詹邵文和齐大保都没能听懂。不知道郭小州到底是支持还是否定。
“小州说的没错,也不完全正确,但你的主观意愿的确不强烈。”修正尧笑着说:“前几天,我太太说我很少花时间陪她,我说不是不想陪,是工作忙。她说,这只是个借口,你的主观意愿不强烈。”
齐大保听到这里,知道到了需要他表态的时刻了,他哪怕怀着将信将疑的心态,嘴巴上却毫不含糊,“我做梦都想回到我熟悉的公安战线上。只是……”
对于齐大保的态度,郭小州是欣赏的,在没去陆安履新前,他一直考虑要拿下两个部门,一个财政,一个是公安。
如果一个县长失去了这两个部门的控制权,其它的部门就更加不用说了,直接“架空”。
修正尧笑了笑,看着郭小州说:“如果县政府提出建议,上级公安部门自然会有合理回复。”
这句话令齐大保难掩惊喜,他“腾”地站起身,朝着齐大保和郭小州说,“我这人不会说话,但我知道感恩!以后,看我的行动。”
说完一口而干。
…………
…………
西海省政府大楼,省长办公室。
周其昌刚送走一拨客人,站在办公桌前做了两个伸展运动。他的秘书翟兵推门而入,一边收拾茶几上的杯子和烟灰缸,一边请示,“老板!难得您今天没有接待工作,陈阿姨已经在家替您煲好了小米粥,还有您最喜欢吃的酸萝卜,是不是现在就回去……”
周青昌笑了笑坐下,看着办公桌上成堆的公文,“不急。小翟,你要是饿了先走。”
“没事,我陪着您。”翟兵清理完茶几,又替周其昌端上一杯半加温的矿泉水,忽然吞吞吐吐道:“老板!刚才宋老那边又打来电话。”
周其昌眉头一杨,“庄主任?”
翟兵回答道:“是的,我说您在会见客人,一会回拨……”
周其昌说:“下次,如果是庄主任的电话,你直接替我接进来。”
“明白了。”翟兵欲言又止道:“我是担心您当面不好拒绝,所以……”
“什么不好拒绝,小翟,你跟了我快四年了,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周其昌放下文件。翟兵是他从京都唯一带来的手下。这也证明他对翟兵的看中。
“关于郭小州调到陆安的事情……”翟兵直言道:“我担心宋老那边有什么想法。”
“哦,为什么会有想法?”周其昌语气平和道。
“因为陆安已经是铁板一快,您把郭小州放在那里,是在火上烤……”
“呵呵!如果没有庄主任的电话,我应该会把郭小州调来省政府工作,正因为有了庄主任的电话,我才把他送去陆安。”
翟兵疑惑地看着周其昌,摇头道:“不是很明白。有人说情,您反而……”
“一只鹰如果长时间关在鸡笼里,那么它迟早都会变成鸡。是鹰,就要放飞,要在搏击中成长,它的羽翼才有厚度,才有力量。”周其昌说,“原本我是要用他,所以打算让他来省政府,但是若要培养他,就必须放养,而不是圈养。”
翟兵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如此……”说到这里,他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静等接通后,捂住手机话筒,递给周其昌,“接通了,京都庄主任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