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很可笑,“据我所知,和欧化工的前身本身就是国有企业,但是在和欧入主前,你们的企业一直亏损了三四年,工资都发不出来,厂领导换了几任,市里注入资金,但是结果呢,每况愈下,你说工人们怀念没有工资发的时代?讲笑话吗?”
“不是笑话,是你们不了解工人们的心态。回到大锅饭时代,虽然工资低点,屡屡拖欠,但谁拿的钱都一样。大家心理平衡,而且国有企业有财政补贴,工人们不担心国家拖欠工资不给。”夏春国说:“自打厂子卖给私人后,工资的天平一下子拉开了,做事的反而薪水少……”
郭小洲打断他的话,“这也是你的感悟?”
夏春国说,“不,我是看好改革的,不改革,厂子迟早垮塌。但我的话对工人们不管用,站在他们的角度,我是既得利益者。”
郭小洲顿时陷入沉默。是啊!他得站在工人的角度去看问题,去解决问题。
沉吟半晌,他问,“谁能说服姜东江?”
一听这个名字,所有的厂领导齐齐摇头。
这时,徐有才气喘吁吁跑了进来,指着楼下说,“上夜班的工人们已经停工了,还有来接班的工人,现在都在楼下聚集……”
…………
…………
郭小洲站在走廊阳台上,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场面。市委市政府和区委区政府组织的维稳人员在人群中做工人的工作。
还好,工人们都还冷静,只是进行沉默的罢工。姜东江带着三十几名技术骨干当着数百工人的面,再次呈上辞职书。
郭小洲给楼下的徐有才打了个电话,“让姜东江带着辞职书到我的办公室来。”
几分钟后,姜东江带着五名辞职代表走进雷日新的办公室。
郭小洲很客气地请他们坐下,雷日新客气地给他们倒茶水。
“我还是那句话,我不接受你们的辞呈。”郭小洲开门见山说,“工人们罢工,技术员辞职,你们想要达到什么目的,我代表和欧化工和陈开集团和你们谈。我就一个态度,尊重事实,尊重工人的诉求,促进企业和工人的共同发展!”
姜东江态度坚决道:“工人们罢工的事情和我们没有干系,我们就是要辞职。”
郭小洲的头顿时大了起来,对方不和他们谈判,不提任何条件,这就让他没有任何办法了。
“姜总工,你们必须要看着厂子造成严重恶果后才开口?”郭小洲冷冷道:“你们现在谈,大家都站在同一高度,什么事情都可以摆出来说。如果企图把事情闹大,再趁浑水摸鱼来要挟我们,我告诉你们,办不到。”
姜东江跟着冷笑,“我们走着瞧!”
说完,他和几名技术人员起身离开。
雷日新还跟着劝说。
而郭小洲坐着未动,他眉头紧锁,现在已经可以基本确认,是姜东江在背后捣鬼,可是他捣鬼的目的是什么呢?为一线工人撑腰?还是传说中的要跳槽同学的化工公司?
他再次翻开资料,了解姜东江同学的化工公司。
可是,根本不存在市场竞争一说,对方的主营化工产品与和欧的项目完全不同。
他拿起笔在纸上写下“罢工,辞职,跳槽,不谈条件?还是争取更大的对话优势?”
正在这时,杨士奇打来电话,“郭书记,我拿到资料后走访了姜东江的老家邻居和现在的邻居们,我发现了一个不知道是不是线索的线索。”
“你说。”郭小洲开口道。
“所有了解他的人都说,姜东江爱女如命,从小就宠爱闺女,据说含在嘴里怕化……据说姜总工以前的性格比较好,自从女儿给他们买了别墅后,姜总工性格大变,变得极具攻击性,容易急躁愤怒,出言尖刻……”
“他女儿在哪儿?”郭小洲练忙问。
“谁也不知道在哪儿,听他的邻居说,他女儿很漂亮,从小跟他妻子学音乐舞蹈,能歌善舞……读大学后,每年的寒暑假还能看到几次,但毕业后大家三四年都没有看到他女儿……”
“有没有找他夫人问问情况?”
“我去了广汉艺校,他老婆在艺校当音乐老师,姓严,但是我一提到她女儿,她马上变脸,这事儿蹊跷……”
广汉艺校?郭小洲这才意识到,广汉艺校是安瑾的母校。他当即结束和杨士奇的通话,马上拨打安瑾的电话。
接通电话后安瑾的声音很兴奋,“哥!我正从招待所出发,在去机场的路上……”
郭小洲开门见山,“打听个事儿,广汉艺校有没有一个姓严,叫严莉的音乐舞蹈老师?”
“严老师啊,她是我的班主任,怎么了?是不是严老师出什么事情了?”安瑾的声音有些着急。
郭小洲愣了愣神,失声道:“那么说,武江江心岛的雪莹儿就是你老师的女儿?”
“是的,没错,晓姐姐的名字叫姜晓莹,雪莹儿是她的艺名……”
郭小洲马上说,“我要姜晓莹的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