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童世福、纪委书记马得中,以前的位置都排在他前面的,而现在,全部边缘化了,都没能进入党委班子。
郭小洲拧着烟酒敲开杨士奇家的大门,开门的是杨士奇的新夫人,区妇联的一名女干部,叫姚珮,年龄三十岁出头,皮肤白腻,体态适中,和蔼的神情透出一股精干气,据说她刚结婚半年,丈夫便出了车祸,一直独守了六七年,直到四镇合并,遇到了离婚后的杨士奇,经人撮合,两人毫不犹豫地“合了伙”,年前扯了结婚证,打算年后安排个时间小范围的办个酒席。
“郭书记,您来我们家还带礼物,这……”姚珮一边客气着一边拿鞋套,最近陈塔化雪,路上一片泥泞。
“我是怕你把老杨管得太死,所以才借这个机会让他抽几口喝几口。”郭小洲开着玩笑,套上鞋套便去参观杨士奇的新房。
“哎哟!郭书记把我形容成母老虎呢,我才不管他抽烟喝酒,有度就行。”姚珮给郭小洲端上一杯热茶。
杨士奇穿着围裙从厨房钻出来,笑着给郭小洲递烟,“郭书记,我先烧一道我的拿手菜,一会再来陪您。对了,我喊了小叶和任茜中午一起过来吃饭……”
他的话音未落,门铃声响起。
姚珮连忙跑去开门。来人是叶南川和他的女朋友,两人带来两瓶红酒。
没过几分钟,任茜也赶了过来,她给姚珮带来一套化妆品,说是朋友送的,她自己有一套,所以拿来送给姚珮。
郭小洲看到任茜,眼睛一亮。
任茜进门后便脱去羽绒服,高领黑色羊绒衫,衬托出她的胸腰曲线,黑色的打底裤更是显示出她臀腿的饱满力度。而且任茜在同一时间也多看了郭小洲几眼,虽然有所掩饰,但郭小洲仍然感受到她眼眸里的柔情和思念。
郭小洲趁人没注意,朝她眨了眨眼睛。
任茜的脸顿时泛红,借机走进厨房,“姚姐,有什么需要我来帮忙的?”
“不用,不用,任主任,您是贵客,快出去陪他们聊天……都是现成的菜,很方便!”姚珮把她推出了厨房,却把叶南川的女朋友留在厨房帮忙。因为任茜是和她男人同级别的区领导。领导们聚在一起,哪有不谈工作的。
任茜来到客厅坐下后,四个人很快就易勋突击陈塔的事情进行讨论。
在坐的杨士奇,叶南川和任茜算得上郭小洲的铁杆班底。
再加上陈开集团的一帮商业精英。这一政一商两套人马,就是郭小洲努力奋斗的成绩体现。这两群铁杆班底也是他在陈塔屹立的基础。当然,能这么快的在身边聚集一帮以他为中心的小圈子,首先要有识人的慧眼,其次要有用人的魄力,再者要有折服人为己用的能力和心胸,比如他的新秘书雷日新,一般的领导绝不敢用。
叶南川刚听说易勋带记者到访陈塔的事情,他很奇怪说:“他到底想干什么,这么干不是把陈塔放在火上烤吗?他这样踩陈塔有意思吗?”
郭小洲笑了笑没有开口。
杨士奇说,“借曝光陈塔来渲染自己,突出自己,反正以前陈塔怎么烂都和他无关。如果我站在局外人的角度来说,的确是一个高招。非常高明。能在短期内站稳脚跟甚至有底气和任何人叫板。”
郭小洲忽然问叶南川,“如果换你是易勋,你会怎么做?”
叶南川回答说:“首先当然是了解情况,了解前任是怎么落马的,了解上级领导,比如郭书记您的工作风格,甚至对青山市领导的了解。”
“同时,作为政府一把手,必须要了解基层领导工作的特质,然后是了解陈塔新区成立前的过去,以及现在的情况,党委政府的各级管理者,实际权力者有哪些,有没有派别小圈子……”
任茜笑着打断叶南川的话,“小叶谈的是基本常识,这些功课易勋肯定有做,而且应该做得很细。我从易勋的突袭得出一个结论,此人没有什么耐性,大概所有的耐心都在省机关耗尽了,所以下到基层,他就迫不及待要大展宏图,展示自己的意志和力量,所以我建议郭书记,暂时别和这种人硬碰硬,他既然带记者前来,就表示他已经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不惜和任何人一战。”
杨士奇说,“对!避其锋芒!让他在深陷基层人民的汪洋大海里。等他知道,基层工作并不适用于省政府机关的那一套,他会老实很多。”
任茜说:“我在青山组织部见过一些从省级机关下来的优秀年轻干部,他们刚下来时个个都雄心万丈,自信满满,巴不得两三天便能创造出辉煌的政绩,这些想法其实都是幼稚的。最后都被现实打击得浑身是伤。”
郭小洲笑了笑,开口道:“我其实也希望易勋能打压打压贺作雄,但为什么我还要区涛前去报信呢?还要解救贺作雄呢?因为我热爱陈塔新区,陈塔新区是个嗷嗷待哺的新生儿,目前机制不健全,器官弱化,要挑毛病,会有很多很多。我问你们,你们爱自己的儿女吗?”
“是的,当然爱,不论儿女有这样那样的毛病。如果你们把陈塔区当自己的儿女,就绝对不会拿儿女的伤疤去献媚,去领取奖章,当踏脚石。”说到这里,郭小洲感叹着说:“我希望易勋只是一时冲动,想烧一把熊熊烈火,如果他爱自己的孩子,爱陈塔,以后就不要这样干。我们还是好搭档,好同事。总体来说,我不希望内讧……”
这时杨士奇的手机铃声刺耳地响起,他拿起来接听两句,霍然色变,“郭书记,易勋在区政府办公室和贺作雄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