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年轻人围着两个人聊得正热闹。
一个身穿羽绒大衣,头戴棒球帽的年轻男人正操着标准的进口片子说:“齐胖子,你当初可是嘴喊着‘真爱可以跨越一切’,现在呢?才子佳人的小激情一点点被现实雾化,终成一缕诡异的白烟,你丫的不也‘再也不要相信爱情了’?”
说到这里,他压低声音说:“听说你最近弄了个小歌星?咱静姐知道不?”
上官齐呵呵朝这位连连打拱手,“我喊您大爷,成不。”
“不成,死胖子你成心咒我呀?你先承认,你还相信爱情吗?”
上官齐点头哈腰,“各位哥哥弟弟,人有三急,容我先上个卫生间……”
棒球帽刚过了一把当领导训人的瘾,大刺刺朝他挥手,捏着嗓子拖出一串尖细嗓门,“准奏!”
上官齐立马不够义气地扔下郭小洲便闪人开溜。
上官齐退闪,五六双眼睛齐刷刷落在郭小洲身上。
头戴棒球帽的年轻人嬉皮笑脸凑到郭小洲身前,没头没脑来了句:“你相信爱情吗?”
郭小洲平静道:“我信。”
棒球帽嘲笑道:“普通人的人生里,哪有那么多爱情?多半是我觉着你还行,你瞧我还顺眼的勉强凑合。兄弟,你是不是爱情电影看多了。”
郭小洲没有回答他,但眼神却始终坚定,淡定地直视在场每个人的目光,简单停留,照顾到了每一个人。
这几个年轻人年龄都和他差不多,虽然没有像棒球帽那样出言不逊,但眼神都带着冷意和讥讽,就像一群花孔雀看着一只掉毛的孔雀一样。
特别是站在外围的那个男人,不仅带着冷意,郭小洲甚至还感受到了一抹恨意。难怪上官胖子在火车站看到他会激动喜悦成那样,甘家果然太不“平常”了,初一一大早被逼问“你相信爱情吗?”简直不可理喻!
“你没回答我话呢。”棒球帽咄咄逼人。
郭小洲心里越来越觉得好笑,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门,来到神经病院或者幼稚园。不过,这些优越感极强的年轻人的素质,还真让他松了口气,他怕就怕不叫的狗,摆明了找茬,呵呵!小学生的水平。
郭小洲嘴角带着笑说:“我认为只要双方有共同追求……”
“打住!”棒球帽悍然打断他的话,“谁说有共同追求就能结婚?结婚和恋爱不同,一定要理性更多。有句诗歌不是说手牵着牵着就散了,心跳着跳着就乱了,哥们告诉你,同步不等于同频?只有标准才是铁打的营盘。”
郭小洲淡淡一笑,问:“哥们你结婚了没有?”
棒球帽大大咧咧道:“结什么婚?结婚的都是二逼……”
站在外围的男人低咳了一声。
棒球帽大概很怵这个男人,脸色稍变,改口道:“兄弟,哥们好心劝你,你别以为搭上了甘家就能占啥便宜,你瞧见刚才开溜的齐胖子没?他就是前车之鉴,当年要死要活,说不顾一切给静姐幸福,把静姐网住了,现在呢,挣扎的人却是这个死胖子,嘿嘿!挣扎的代价就是再也挣扎不了。成了纯吃货!”
郭小洲一直保持着微笑,但他不打算再开口了。
很明显,站在外围的男人才是主使人,这个棒球帽就是他的先锋或者小喽啰。他和人家的一喽啰争来争去,有什么意义。
棒球帽滔滔不绝的说东扯西,从地位对等说到家庭关系,从男女身份差距影响性格等等。
郭小洲不得不承认,这小子的嘴巴倒是真能掰!扯死了还能救活。
他越说越得意,“兄弟,我看你还似乎有点儿性格,一定不是把千年软饭王作为未来的理想……”
郭小洲眼眸一凝,断然打断他的话,“你以前经常这么找人瞎扯?”
棒球帽倒也不生气,“不懂了吧?这样随便聊聊,容易拉近与大家的距离。以前,我们可没少和齐胖子聊天的,嘿嘿!”
“我明白了!”郭小洲说。
棒球帽脸上一喜,追问,“明白了?真明白了?”
“是的,我明白了,你有病,得治。初一大清早神神叨叨的,魔障了,神经出问题了。”郭小洲很认真地盯着他说。
棒球帽脸色一滞,“……”
月亮门边传来“啪啪”的掌声,“说得好,甘小淳你就是有病!”
众人回头一看,见是甘子怡姑奶奶,动作统一的脚底抹油,打算开溜。
“全部给我站住,我看谁今天敢跑。甘孜山,你也站住。”甘子怡横眉立目,大踏步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