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强势性格,还会拿钱权来和他做交易吗?她肯定有过调查。调查只能怀疑他和谢富丽朱颖甚至孙慧敏等人的暧昧情形,并没有证据。
试想,连纪委的人都只能捕风捉影,无法坐实证据。她有再大的本事,也无法确定。她抛出这样的事出来不过是打击他的利剑,刺不死他,也要刺得他不舒服,刺得他胆怯。
想到这里,他忽然有了底气,“甘伯母,很抱歉,我不能因为您不接受我而放弃小怡。我首先要对她负责,承担她带来的好的坏的,一切后果。然后才是她的家人和她的朋友。至于我交往的异性年龄,一来有很多巧合,另外也有工作上的关系。如果您要我证明我的年龄取向,我妈妈收了个干女儿,叫陈静秋,今年刚大学毕业。”
甘苏似乎一点也不吃惊,如果郭小洲这么容易屈服,那么也不是资料中所描述的郭小洲了。在调查报告中有段对郭小洲的总结,大意是这个年轻人有着普通年轻人所欠缺的谋略,有些方面相当老道,目标明确,知道自己要什么,有超强的进取心,行动果敢而又不失谨慎,野心勃勃,在感情和事业的选择上,一定是事业排第一,没有第二。
甘苏沉默半晌,开口道:“我不知道你看中小怡哪点?她的性格不温柔,脾气不好,年龄比你大,就算你们能走在一起,老宋家的家规摆在哪儿,永远不会为你出头,而甘家,也不会让你如愿。”
“所以,你的计划其实是失败的……”
“我没有您想象中那么卑鄙,但我必须承认,我能娶到小怡,对我的事业有莫大的帮助。这是人之常情。”
“我说过你会失望的,宋甘两家不会对你施予任何援手。”
郭小洲笑着道:“帮助分主动和间接两种,有时候,间接帮助比主动帮助还要得力。”
“你的确很有心计。”甘苏叹息道,她的表情露出的是遗憾,但眼中仍然掠过一抹赞赏。一个能让计谋如果光明正大的男人,甚至让她听了不反感的男人,的确难得。
甘苏的气势减弱,郭小洲趁机发动反攻,“您所提出的一切佐证,证明我们不合适的观点,其实只能归结于一点,您一直没好意思开口的一条,我的出生背景配不上小怡。您心中遵循的还是血统论,祖先长辈的血统决定个人的前途命运和发展方向。这种封建思想在各个国家的封建社会时期都存在过。两千多年前,农民起义领袖陈涉面向苍天的呐喊‘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曾经感染激励了一代又一代生活在社会中下层的有志者。包括您的先辈。”
郭小洲手指京都西城方向,“现在一些最高贵血统的人们,七八十年前,大多在社会中下层甚至最低层煎熬。”
郭小洲的反击不能说不犀利,他的言外之意是,你们恰恰是最不应该拿血统来说事的人群。用阿Q精神来诠释,老子的祖宗八十年前未必比你祖宗混得差。
甘苏淡淡一笑,“年轻人血气方刚,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出马一条枪,却偏偏忘了还有个”投鼠忌器“的处世原则。你的眼睛里看到的全是好事,但实际上,获得和付出永远都是正比。”
郭小洲既然打开话匣子,就语不惊人死不休道:“我有过通盘考虑。宋甘两家不是赵家,赵家出了个百年一遇的政治天才,所以金杨就是您所说的那样,他娶了赵豆豆,只是提前得到了他应该得到的,但是却消耗了他原本可以更上一层楼的台阶。而宋甘两家没有这样的人才,我是天然人选,可以填补两家的空白。”
“哦!”甘苏非常吃惊,她没有想到这个年轻人人敢对她这样说,而且非常自信。说他无耻吧,在他脸上偏偏又看不到任何猥琐低俗存在,他居然把阴谋诡计演绎得阳光明媚,正能量十足。
“你的意思是,你看中的不是小怡,而是她背后的两个家庭?”
“不,您千万别误会,我再次声明,我没有您想象的那么卑鄙龌龊!我首先是喜欢小怡,然后才喜欢她的家庭。这不矛盾。我打个简单的比方,一个男人娶妻,妻子的娘家一无所有,他依然爱她,也爱她妻子的家庭;如果妻子从娘家带来大笔嫁妆,新郎当然会更高兴,他如果说我不要你们家的任何东西,你们会有什么想法?”
甘苏神情古怪地看着他,“你真的才26岁吗?”
郭小洲挺了挺胸脯,“如假包换。”
“看来我无法说服你。你的确是个认准目标不回头的人。”
郭小洲笑了笑,“其实这是最适合的光景,我在最低微的时间遇到她,她会为自己的选择而荣耀终生。”
甘苏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看得出来,她开始有些困惑,有点为难。
实际上,她还有点被他打动。
这时,外面传来甘子怡的敲门声,“妈!你们谈完了没有,马上要开饭了。”
“马上就好。”甘苏朝门外说了一声,然后看着郭小洲说,“今天你第一次来作客,我不妨给你一个忠告,当所有人都说你聪明时就不是什么好事,这时候有人会利用你的聪明,有人会防备你的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