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胳膊搭在他肩膀上:“你这张嘴,怎么就在朝堂上这么会说话。在我面前,你仨月能说出一句好话就不错了!倒是挺会蛊惑人心的,还一起共担天下呢,听得我真想着——”
殷胥拽她,想让她到身前来。
最近崔季明不太来主动找他,殷胥心里怪高兴的,随口问道:“你想干嘛。”
崔季明倒过来,挂在他怀里:“想上你呗,想让天下人都知道这个人是我的呗!想让你这张昭告天下的嘴就知道喘着喊我的名字呗!”
殷胥低头看她:“你难得说这话。”
崔季明揪着他耳朵,要他像她手里的木偶一样拨弄着来回转头:“你都不红耳朵了。”
殷胥没法说自己很想她,也没法说自己心里有恐慌。他知道这种恐慌是时有时无的来,总觉得说出口似乎是自己在矫情,只道:“因为我想听啊。”
崔季明:“……你现在太不矜持了,我还是喜欢你以前矜持的样子。”
殷胥鬼迷心窍,居然想配合:“那你想让我怎样,推开你就好了么?躲开就好了么?”
崔季明:“也不是啦。”
她想着耐冬刚刚的话,道:“这几日也没事儿,我大概会过来住两天。”
殷胥瞪大了眼:“——是你阿耶不让你回家了么?还是你自己的府邸闹了老鼠!”
崔季明:“我特么就不能是因为想来么!你再这样我把你上次嘲笑我的帐一起算!”
殷胥大喜过望,却有点不可置信:“能能能。”
崔季明脑袋拱过去:“其实我倒是有点想让你到我们家来住。不是崔家啦,崔家就鸡飞狗跳啦,我是说季府。院子不太大,不过也挺好的啊。你是圣人不也有休沐么,要不要来?不过宿到宫外是不是不行?会不会闹大了。”
殷胥没有想到她会主动这么说,因为他一直觉得他离她的生活并没有那么近,此刻心里有些激动,想也没想就道:“自然可以!宫里能有谁敢管——不是休沐也可以!”
崔季明道:“我找了个马场练马,可以先带你去,你帮着我挑挑马。然后我们晚点可以去西市吃东西。宫里不会管你吃东西吧?回头住到我自己那套宅子里,第二天醒来是休沐你也不用着急回到宫内。朝中休沐日,外头玩的也多,你想玩什么咱们到时候再说。”
她这样一说,殷胥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一天。每次都是他把崔季明拽到宫内来,然而要是这样一天什么都不用想,跟着她跑出去吃吃玩玩的日子——对他来说简直太奢侈!
殷胥:“我、我现在让耐冬去准备。到时候要穿的衣服,带的东西,还有安排侍卫——”
崔季明把他摁住了:“急什么啊,离下一个休沐还有七八天呢。要是觉得不麻烦,回头咱们就休沐都出去玩吧。你休沐就不要做事了。”
殷胥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每个休沐?”
崔季明:“对啊!”
殷胥:“我以为你休沐会要跟家里人在一起——”
崔季明:“嗳,不要紧,隔个墙就是崔家,我经常夜里过去蹭饭,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要是觉得不要紧,我就打算打算,咱们回头上哪儿玩去。”
殷胥呆:“我以为你……不太想跟我整日在一起的。”
崔季明偏过头去,脑门顶在他脸颊边:“我是不想整天和你日在一起。真要是整天跟你见面腻歪在一起,你估计就要半夜爬起来趁我不知道的时候看折子了。我老觉得我跟占用你时间似的。”
殷胥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我以为……是因为……”
崔季明看他声音越来越小,满脸好奇的凑过去听:“你说什么?”
殷胥凑在她耳边小声说:“……觉得我不懂。”
崔季明:“不懂什么?”
殷胥憋出几个字:“不懂花样。”
崔季明看着他涨红的脸,拍桌狂笑:“原来你有自知之明!原来你知道的啊哈哈哈哈哈哈!”
殷胥挺直了脊背,把笑的乱蹬手脚的崔季明用手臂捆起来:“别笑了!别笑了——我、我有找了本最、最正经的书,说、说以前那样是最符合天地阴阳的!乾在上坤在下有什么不对!不过就是说还有很多种就是了!你又没跟我说过!让你拿了以前那本混账的书来,你又不肯!”
崔季明当然不肯,年少时候那本书拿来刺激他,她一点负担都没有。如今那本书的混蛋程度,就是给她自己找罪受,她才恨不得给撕了烧了,却不知道殷胥给塞到书架的哪个角落珍藏去了。
崔季明笑的捂不上嘴,殷胥恼羞成怒,把她紧紧勒在臂弯里,崔季明笑的只抖,他怀里都跟着震动。殷胥急了:“别笑了!”
崔季明:“哈哈哈你特么就是忘不了那一套是吧!上次九浅一深被骂了,还没忘了采阴补阳?就我这比你还阳,咱俩谁采谁都不知道!那你说说还有多少种!”
殷胥想学出书上那如同讲经一般的口气来:“说是万变不离其宗,九九归一,一也可以延伸出来九种,比如说鹤式、虎踞式、还有什么盘蛇式——”
崔季明已经笑道要背过去了:“你确定你不是拿了个武功宝典?!是不是起手先让你打套拳强身健体!”
殷胥羞恼起来:“你要是不想听就算了!”
崔季明:“哈哈哈哈你这个形容太没法想象,你跟我比划一下么——”
殷胥急了,拎起笑的手脚都缩着的崔季明,把她摁在桌案上,没两下,崔季明笑声就尴尬了:“你这是什么——”
殷胥薄面皮,已经让她嘲笑的有点生气了:“就是书上说的虎踞!”
崔季明脸贴在他的折子上,两只手一划拉,差点将他桌案上的玉玺推到了地上,殷胥很喜欢她的腰,手扣在了她腰上。崔季明立刻笑不出来了:“……在我老家,一般管这个叫老汉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