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办,册封的典礼,大可在大典之后再来办,此事关系重大,切莫有什么疏漏。”
朱厚照终是一锤定音。
而如今,也算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朱厚照大喜之余,却还是心心念念地想着之后的祭祀。
叶春秋却已懒得理会朝廷的恩赏了,只要父亲活着,就是对自己最大的犒劳,他突然有了一种奇妙的感觉,父子相别的这些年,远在辽东的父亲,在独当一面之后,已经给了自己一个全新的认识,这种胆识和气魄,连自己都不禁折服起来。
待到朱厚照带着人匆匆摆驾出了天地坛,却是令在天地坛外休憩们的百官有点儿摸不着头脑,这一场祭祀,怎的虎头蛇尾起来?陛下就这样走了?其余宗室藩王,还有内阁阁老,以及几个国公,居然也没有停留太久,也都匆匆而去。
这天地坛外顿时许多人窃窃私语起来。
“这又出了什么事?”
“莫不是和那叶景追授郡王有关?”
“你这样一说,本官……哎,陛下这是先斩后奏啊,偏生列祖列宗面前,我等不得进言,想来在神库之中,定是有人谏言惹来了陛下的不快吧?”
“这倒极有可能,礼部尚书费宏,是真君子……”
“是啊,是啊……”
众人议论纷纷,因为这事儿实在有些蹊跷。
倒是这时,有宦官脚步匆匆地赶来,扬了扬手中的拂尘,扯着嗓子道:“陛下有旨,祭祀已毕,诸位大人们且散去吧。”
众人心里带着许多的疑惑,却也只好泱泱离开。
可等他们回到了部堂和各寺各院里,却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一次倒是真难为了大家了,京里的各个部堂都已是鸡飞狗跳,邸报房里已经开始重新撰写邸报了,原本预备了一篇陛下祭祀的文章,现在却不得不赶紧撤换,从祭奠忠臣,现在却成了颂扬吾皇万岁,以及彰显叶巡抚的功绩。
待诏房那儿,更是加班加点,开始撰写各种送来的圣旨。
礼部不得不赶紧重新选过吉时吉日,为新的祭祀做准备。
至于兵部和五军都督府,此前是预备好了部署,因为辽东的失去,所以必须将兵力收缩到锦州一线,现在这个部署彻底作废,需要有新的章程出来。
户部的钱粮也需重新核算,吏部的一些任命,似乎也需有所调整。
可是真正给人震撼的,却还是叶景竟然活着,这时候大家不得不真正佩服起来,这位镇国公的爹,平时都极为低调,不显山露水,甚至总是被人遗忘和忽视,他当年任辽东巡抚的时候,不少人虽然羡慕,却也有人暗暗讥笑,人家都是儿子蒙爹的提携上位,这位叶巡抚倒好,却是仗着儿子的关系平步青云。
可直到如今,却再没有人敢笑了,以一人之力,而镇住了整个辽东,十数万女真人和叛贼俱都因他力挽狂澜而灰飞烟灭,细细思来,却似乎印证了一句话,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