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出现,难免乱他们的心志,历来科举,除负责看守监督之外,是绝不可轻易叨扰考生的。”
朱厚照有个优点,就是讲理,话说到这份上,朱厚照便不再坚持了,顿了一下,道:“噢,原来如此,那什么时候阅卷呢?”
杨廷和道:“考完之后,立即封卷,接着便开始审阅。”
朱厚照忍不住道:“只杨爱卿一人审阅吗?”
杨廷和道:“不,老臣已揽了幕友……”
说到这里,叶春秋灵机一动,道:“杨公,陛下既然对春闱有兴致,不妨到时陛下也来看看卷子阅得如何吧,陛下若是有闲,臣弟也想凑一凑热闹。”
这话顿时令杨廷和心里咯噔了一下。
自己点出来的金榜题名之人,这些人才是自己的门生,现在若是什么人都插上一脚,陛下到时候若是钦点呢?那么自己这大宗师的名头可就被弱化了。
他踟蹰着,既不想答应,可又没办法拒绝。
朱厚照就是这样,你不提便罢,提了,他就不免生出好奇之心了。
朱厚照心念一动,只是还未开口,叶春秋这时又道:“何况,天下人尽知陛下重视抡才大典,怕也要称颂陛下圣明的。”
不得不说,叶春秋还真是这世上最了解朱厚照的人,听到圣明两个字,朱厚照便立即道:“好,那就这么定了,考完之后,朕定要来,放心罢,朕只是看看你们如何阅卷,其他的事,朕可不管,杨爱卿,你莫要小气。”
杨廷和只觉得叶春秋给自己穿了小鞋,眼眸里掠过一丝冷意。
待朱厚照准备动身要走,考官纷纷相送,杨廷和突然走到了叶春秋的身边,意味深长地看了叶春秋一眼。
这意思是,你叶春秋可莫要坏我好事。
叶春秋则用一种恬然的目光回应。
却好像是在说,我做什么,与你何干?
杨廷和顿时有些恼羞成怒,偏生又不能表现,他突然微微笑道:“镇国公,老夫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来,近来有御史似乎觉得镇国府的账目不妥当。”
他这话不轻不重,偏巧让朱厚照听了去,走在前的朱厚照顿时驻足,道:“什么,朕怎的没有听说过?”
杨廷和立即道:“老臣也只是道听途说。”
朱厚照立即怒气冲冲地道:“荒谬,春秋的账目,怎会不清不楚?”
杨廷和心平气和地道:“陛下,非是镇国公的问题,镇国公平时也疏于镇国府的事,想必,极有可能是镇国府里有人沆瀣一气吧。本来镇国府的事轮不到御史去管,不过这些御史,多是年轻气盛,他们真要去查,倒也禁不住,何况他们查账,不也是为了陛下和镇国公的钱粮不至被下头的人所贪墨吗?老臣以为,这不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