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此刻,已是泪流满面,却不得不道:“臣……”说到这里,却是哽咽。
可是朱厚照却没有半分的怜悯,反而冷笑得更厉害,道:“是呢,你如此忠心,何况还是两袖清风,能给朕将靴子舔干净,心里当然会高兴得紧,是不是?”
说到这里,朱厚照突然抬眼看向了杨廷和,随即对杨廷和道:“杨师傅,你有这样的好儿子,朕真替你高兴。”
朱厚照直直地看着杨廷和,唇边轻轻勾起,带着明显的嘲弄意味。
杨廷和的脸上,可谓是精彩到了极点,他极尽所能地使自己冷静,心里想着无数的可能,他只是无法想象,为何这陛下会如此的震怒,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越是不明白,心里越是不安,此时看到儿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受辱,心在淌血,却不得不道:“老臣,愧不敢当。”
李东阳已觉得这样太不像话了,连忙出班道:“陛下,是不是该议议……”
“不用议了。”朱厚照突然提高了嗓门,用一种嘲讽似的语气厉声道:“今儿,什么都不议,就算要议,那也该是朕来给你们议一议,这些年来,诸卿们给朕讲了许多大道理,这为臣者,要忠,这是不是你们说的?可是朕想问一问,不,应该是你们问一问自己,你们的心里,可有半分的忠心吗?”
质疑臣子的忠诚,这绝对是令人觉得恐怖的事。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料不到方才所发生的一切,更是料不到陛下此时会出此言。
众人只好再拜道:“臣万死。”
“当然有人应该死。”朱厚照神秘地笑了,接着道:“难道有人以为自己还能好好地活着吗?朕的江山,是祖宗给的,朕有朕做的不对的地方,朕认了,可是某些人,明明错了,却还大言不惭,口口声声说什么,说什么呢,说什么仗义执言,哈……真是天大的笑话,仗义执言呢,你们真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吗?还是说,你们觉得朕是如此好戏弄的?又或是说,能戏弄朕,是那么值得你们值得自豪高兴的?”
杨慎的脸色已经转为灰败,身子猛地打了个激灵,这话,显然是意有所指,再结合陛下方才的行为举止,这令杨慎心里更加惶恐和不安。
错了?可自己的错在哪里呢?杨慎还是有些想不明白,实际上,他是真的不知自己到底触犯了什么禁忌。
可他越是努力去想,却怎样都无法明白。
这便令他越加瑟瑟作抖起来。
朱厚照突然厉声斥道:“杨爱卿,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杨慎的脑子懵了,是啊,还有什么话说?
他几乎要哭出来,因为他真的无话可说,他根本不知陛下要自己说什么,他就算想要辩解,也不知道自己应当解释什么事。
“哈……”朱厚照又大笑起来,道:“你当然无话可说,你清贵得很,你是咱们大明的楷模嘛,还是朕亲自朱批的,你当然不会有错,就算有错,那也该当是朕的错,是不是?方才……朕不过是玩笑而已,你不必放在心上,你看,今日朕又闹了一个笑话,说起来,朕惭愧得很啊,总是犯错,倒是有劳了你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