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谦实在是不想跟着朱厚照再玩失踪,这后果怎么想,怎么都觉得严重。
此时,钱谦见到了机会,看了看左右,压低了声音,趁热打铁道:“陛下,要不,我们且先回去吧,等拿了银子,再……”
“不回去。”朱厚照依旧背着手,几乎不给钱谦任何机会,随即对着钱谦低声道:“我是姓朱,你真当我是猪吗?若是回去了,还这么容易出得来吗?实话跟你说了,朕这一趟出来,就是要和春秋一起灭了那巴图蒙克的,你们这些人,每日都说朕是天子,既是上天的儿子,怎么可以被囚在紫禁城里?若天子是这个样子的,那么和老鼠的儿子有什么分别?走吧。”
“可是没银子啊!”钱谦急得跺脚,他很想逢迎朱厚照,可是又怕玩火自焚啊。
朱厚照却是没有心思再管钱谦了,则是好奇地打量着这镇国府附近的街道。
和上回他来这里的时候比起来,现在显得更加热闹了,虽然许多产业搬去了关外,可依旧繁华如初,接踵的人川流不息,各种用蟠旗打的广告几乎遮蔽了街道。
朱厚照此时不禁又皱起了浓眉,是呵,没银子啊,难道……
他眯着眼,回头打量起钱谦。
钱谦迎上朱厚照那说不出的怪异目光,没来由的打了个激灵,随即感觉到了朱厚照的目光里所带着的不怀好意。
“陛下……我的衣衫,当不了几个钱。”钱谦欲哭无泪地道。
说起这个,钱谦是阴影的,他怎么忘记得了朱厚照那回在秦皇岛就曾拿过他的衣服跟别人对赌。
朱厚照顿时眼眸一亮,道:“对啊,怎么没想起衣服还可以典当的?呀,你不说,朕竟差点忘了,走,我们去当铺去,来,把你里里外外的衣衫都脱了。”
钱谦真恨不得给自己几个耳刮子,还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正说着,远处却有人吆喝道:“出关去,有出关的没有?沿途包吃包住,每月五两银子,年底还有花红,有没有?年轻力壮就成,大字不识也可,快来,五两银子哪,鸿源商行,童叟无欺,有要去的吗?”
还有要出关的?
朱厚照不禁打起了精神,连忙朝那鸿源商行快步走去。
这商行的门脸看起来不小,此时已经围了不少人,不过有不少是衣衫褴褛之辈,也有不少獐头鼠目之徒。
已经有书办摆了桌子,在这儿造册雇人了,朱厚照和钱谦一前一后走进去,立即有掮客笑嘻嘻地上前来道:“公子是要做买卖?”
“不。”朱厚照道:“我是要去关外,不是这里在雇人吗?”
这伙计顿时呆住了,这里雇人是没错,可是来应征的,大多是一些穷等人家,可怎么瞧朱厚照这公子哥细皮嫩肉的样子,也不像是愿意出关吃苦的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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