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还给人活路吗,天狼煲数百户,现在就是从年初忙碌到年尾,只靠着这九千亩地,还不够给朝廷缴纳的钱粮,这是要把人往死路上逼啊,那中官还说,若是卑下不按时缴粮食上去,便是贪墨,就要卑下全家遭殃,卑下……卑下……真是没法活了。”
这些事,叶春秋怎么会不知道?于是叶春秋与叶景对视一眼,叶春秋朝叶景颌首,叶景会意,便上前道:“我便是巡按的御史,你有什么冤屈,但管来问,我必为你伸张。”
左武点了点头,先是带着镇国新军进入了天狼堡,嘴上没毛、办事不牢,那左武显然也觉得小叶中官不太可靠,而这位大叶的御史,听着好似官职低了一些,不过长了这么长的胡须,而且两鬓还有些斑斑,倒是有些模样,便将叶景迎到千户所。
叶景便开始询问案情,偏偏这个时候,左武却是嚅嗫着不肯开口了,方才还喊冤,现在却又犹犹豫豫的样子,叶春秋跟着在边上作陪,似乎明白了他的心思,低声道:“父亲,该升座。”
叶景恍然大悟,于是只好道:“来,升堂。”
一声令下,镇国新军诸人一起大喝,数十近卫的镇国新军倒八排开,叶春秋方才提醒得好,这些地方上的武官其实是最善察言观色的,谁的架子大,谁的官儿就大,你若是随便一些,他倒是会怀疑起来,何况这一次告的乃是中官,本就心里有包袱。
叶景便不客气了,板着个脸,升座之后,开始询问案情,命人记录下周东度的劣迹。
叶春秋抽了空出去,这天狼堡本就有屯兵所,不过现在堡中空虚,自然也就很不客气,鸠占鹊巢起来。
叶春秋将王守仁叫来商议,吩咐了几句,王守仁会意,便带着人开始巡查这小小堡子中的防务,各处的城桓哪里有缺失,哪一处有坍塌,甚至带着人,骑着马去附近了勘探地形。
用不了多久,那游击将军仇钺便已到了,仇钺听到新钦差到了天狼堡,急匆匆地赶到,见了叶春秋,执礼甚恭:“大人何故移驾这里?”
叶春秋便打了个哈哈,笑道:“自然是要小心为好。”
一听到小心为好,仇钺的眼里飞快地掠过了一丝冷色,却依旧是不露声色,道:“哦?小心,大人莫非……”
叶春秋带着淡淡笑意道:“当然要小心,那周东度睚眦必报,本官此番来,就是要查访他的劣迹,可是只管中窥豹,就已触目惊心,似他这样万死之人,谁晓得会不会来个鱼死网破呢?若是情急,狗急跳墙怎么办?本官所带来的护卫虽是不少,可是那姓周的毕竟在这里盘踞多年,仇游击,你说是吗?”
仇钺的面色方才轻松一些,难得的呵呵一笑道:“大人说的是。”
叶春秋突然眯着眼睛,打量着仇钺道:“仇游击,你和那姓周的莫非也有些交情?莫非是他让你来试探本官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