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会放的,若是不放,就说明此人全然不守信用,那么陛下就不必在乎臣弟和太子殿下的安全了,尽管下令杀戮就是。”
叶春秋的逻辑很简单易懂。
自己进去,若是不放太子出来,焦芳就不可信,一个不可信的人,无论他劫持了谁,这太子和叶春秋都可能活不了,所以明军就不必再有顾忌,直接杀进去,将所有人都统统杀个干净。
而若是焦芳放了太子,拿捏住了叶春秋,至少说明他们还可信,那么朝廷为了叶春秋的安危,可以相信他们一次,安全送他们出关。
朱厚照咬着唇,显得犹豫不决。
叶春秋却已是对焦致中道:“你回去禀告焦公,半个时辰之后,我会进去,但愿焦公言而有信,否则叶某人和你们全家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焦致中点点头,又匆匆地进入了焦府里。
朱厚照禁不住攥着拳头对叶春秋道:“叶春秋,你……”
还没等朱厚照说完话,叶春秋不予理会,正色道:“来人,叫人去镇国新军大营一趟,让人将我的衣物拿来,既是要随焦家人出一趟关,少不得要带一些御寒的衣物。”
有人听了,忙是飞马去了。
叶春秋回头,见朱厚照和刘健等人看着自己,皆是面露难色,叶春秋反而笑了,道:“那焦芳若是果真守信,就请陛下和诸公们为了下官的安全,切莫逼焦家人过甚……”
“春秋……”朱厚照嚅嗫着,说不出话来,过了半响,突然暴跳如雷地道:“朕要将焦芳满门碎尸万段。”
刘健等人只是唉声叹息,谢迁摇摇头道:“贤侄……”
谢迁是从来不在公开场合叫叶春秋为贤侄的,现在却也顾不得许多了,苦涩地道:“贤侄啊,你都要成婚了。”
叶春秋只是以一抹微笑回应,没有再多说什么,很快,就有快马送来一个包袱,叶春秋寻了就近的一个民房,换衣之后,方才走出来。
在众目睽睽之下,叶春秋徐徐步入了焦家,焦家的大门早已残破不堪,他走进去,通过了幽深的门径,绕过了影壁,而在这里,一条碎石大道直通正堂。
等叶春秋步入了正堂,便见焦芳此刻幽幽然地坐在这里。
焦芳看着往他走来的叶春秋,放下了手上的酒盏,露出微笑,道:“叶侍学,早就请你来了,可叶侍学到了夜半三更才来,来,先陪老夫小酌几杯。”
他的话中,明显的带着调侃。
叶春秋倒也大大方方地坐下,道:“焦公是言而有信之人吗?”
而与此同时,从这里四面八方,已是涌出了许多人来,数十个壮丁,竟都手持着火铳,而且显然都是造作坊精工打造的,所有人都警惕地将铳口对准了叶春秋,没有一个人敢松懈。
焦芳笑了笑道:“万望恕罪,早就听说叶侍学的剑法惊人,老夫少不得要有所准备,叶侍学也请放心,太子殿下,自然是会完璧归赵的,老夫并不愚蠢,若是出尔反尔,失去了信用,那么就算挟持了太子和叶侍学,怕也是要死无葬身之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