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成了这样的人。
叶春秋却是眯着眼道:“钱大哥。”
钱谦道:“卑下在。”
这时候他不敢倚老卖老,自称自己老哥了,底气不足啊。
叶春秋侧目看了他一眼,朝他笑道:“大同前卫指挥刘申造反,造反是诛族的大罪,是不是?杀死了刘申,接下来的事,就是你们锦衣卫的事了,他的族亲,理应是在乡中,我听人说,他老家是在河南布政使司吧。”
钱谦接口道:“是,是,这是理所应当的,厂卫那儿……肯定……”
叶春秋的目光又看向不远处的瓮城墙脚,就在这个时候,那刘申绝望地发出怒吼,提着长刀,带着两个亲兵杀入钢铁阵中,接着无数的长矛刺出,几根钢矛贯穿了他的小腹、肩骨和心脏,他呃呃呃地咳着血,整个人萎靡起来,犹如一滩肉泥,待钢矛抽出,刘申便无力地倒在血泊之中。
指挥们亦是看着倒在那弥漫着鲜血的地上的刘申,都不由自主地冒着寒意,一个个垂头不语。
叶春秋含笑着侧目看他们的时候,他们都是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叶春秋淡淡道:“现在,这些反贼已经尽都诛杀了,敢问诸位指挥大人,我们可以开始救灾了吗?”
指挥们吞了吞口水,脸色煞白,却是无人敢说话。
叶春秋声音变得温和起来,道:“怎么,本钦差奉旨前来,你们……”说到这里,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传来。
“你们莫非还想学那刘申敷衍了事不成?”
可是叶春秋的声音在众人的耳中却是犹如魔鬼般恐怖,众指挥忙道:“不,不敢。”
叶春秋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而后道:“这样就好,从现在开始,各营放粮,所有已经种过痘的人,从现在开始上街,清理掉所有的尸首,城中不准有任何的野狗,断壁残垣,都要清理干净,这个瓮城,也要清理干净,供所有染病的人在此照料,放出文榜去,从今日开始,城中各处要开始施粥,安置在这里的病人,要派人照顾,伙食要加量,想尽办法给他们滋补,他们能不能熬过去,就看他们的命数了;其余的灾民,早晚放粥两次,保证他们不死即可。”
顿了一下,叶春秋继续道:“再有,诸卫不得扰民,有一个乱兵扰民的,杀百户,有三个乱民的,杀千户,有五人扰民的……”他似笑非笑地看着众指挥:“那么这刀可就架在诸位的脖子上了。而今大同灾情紧急,本钦差既来,自是指望能与诸位精诚团结,一起患难,却是不知诸位肯愿意和我共患难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谁敢说一个不字?众指挥忙道:“愿听钦使差遣。”
“这就好。”叶春秋淡淡地颌首点头。
而此时,最后一个大同前卫的官军被逼到了墙角,数十根钢矛一起扎下。
呃啊……
那凄厉的喊叫,戛然而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