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收拾好后,流苏私下拉着莞碧打探关于春生的底细。
流苏是沈家的老人了,但她一直在京城伺候着,关于元陵老宅的细枝末节并不算知根知底,不过,到底是听说过的。
爷曾经瞧上了屋子里的一名贴身伺候的丫鬟,隐约是要将人给纳了。
三年前来京时,还特意吩咐将屋子给收拾了,不久便要将人给接过来。
只后来,不知出了什么变故,爷一连着消失了数月,回来时已是性情大变。
而关于传闻中要纳的那名丫鬟,却是再也未曾听人提及过了。
直到今年年后,屋子里添了些丫鬟,便是蝶依,香桃几个,都是从元陵领过来的。
私下隐约听到提及过“春生”、“春生”如何的,流苏私下猜测,应当便是那人了。
直到今日,又见香桃、蝶依几日如此高兴,流苏心中愈加确定。
可是今日一见,却又有些疑惑,那举手投足间的优雅气度,说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定也不会生疑,哪里与家生奴才出生的跑腿丫鬟能够相提并论了。
莞碧见状,只笑着道着:“姑娘待咱们和睦亲善,你日后相处久了,自然便知晓了,至于姑娘的身份嘛···”
莞碧说到这里想了一下,便意味深长的道着:“这个还真不好说,不过,咱们只要知晓,姑娘是爷最在意的人便是了···”
说着便又道着:“屋子都收拾好了,咱们去请姑娘吧···”
流苏听了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见莞碧走了,片刻后,便也随着跟了上去。
掀开帘子走进了屋子,便瞧见一屋子好些人还在围着春生一道说着话了。
莞碧走了进了,笑着道着:“哟,还在聊着了···”
又对着春生道着:“姑娘,偏殿已经收拾妥当了,今日也忙活一日了,要不,您进屋去歇会儿吧···”
又见香桃巴巴的立在春生身侧,手中还紧紧的牵着春生的袖子,生怕她给跑了似的。
莞碧见状便笑了,不过嘴上却道着:“没大没小的,还不撒手,姑娘刚回府,今日天还没亮就起了,这会子定是累了,别缠着姑娘了,有什么话往后有的是时间说道着,这会子还不快伺候姑娘洗漱歇息···”
香桃闻言,这才松开了春生的衣袖。
春生与故人重逢,非常开心,倒是不算累。
不过这会子刚来,对于沈府,对于这惜春堂还非常陌生,又见偏殿收拾好了,便过去洗漱一翻,又换了衣裳,到屋子里熟悉一翻。
中午到了用午饭时分,沈毅堂派人传信过来。
只道着有要事,与长兄沈大老爷一道出门了,许是晚上才能回,吩咐春生自个好生用饭,等他晚上回来。
春生见状倒是并不诧异,早已习惯他这般忙碌不堪了。
中饭用完饭后,歇了一阵。
醒来后,苏氏到这里坐了会子,未曾久坐,问春生可还缺了什么物件不曾。
只吩咐嬷嬷送了些绸缎料子给送了过来,吩咐流苏等人精心伺候着,便去了。
苏氏走后,莞碧过来与春生说道着:“现如今这沈家乃是大太太掌家,您看,您要不要去给大太太请个安呢?”
春生乃是由着沈毅堂私下接回府的,她无名无分的,其实,是无须过去请安的。
只是,明面上,春生毕竟是那苏媚初的表侄女,又与江家有着一定的渊源,于情于理中,是该去一趟的。
只是。
春生垂着眼,想了一阵,便道着:“沈家在办理喜事,想必大太太现如今忙得脱不开身了,还是待喜事办完后,再去吧···”
莞碧闻言,觉得有理,便点了点头。
这边惜春院因着春生的到来,一时间变得热闹起来了。
镇日里寂静无声的院子,因着搬进搬出,丫鬟小厮一趟一趟来回捯饬着,又夹杂着些欢声笑语,整个院子仿佛活了过来。
而不远处的朝奚阁与南苑,却是寂静无声,与这一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却说在朝奚阁中,一个十七八岁穿着浅蓝色衣裙的丫鬟踮起了脚尖往院子外瞧着。
听到那头惜春院热热闹闹的,只竖着耳朵听着。
正在此时,只听到一道沉稳的声音响起了,只低声问着:“在这竖着耳朵瞧什么呢?”
那丫头一惊,忙不迭回头,见到来人,忙福了福身子,道着:“玉迭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