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是不是,都不能改变朕的想法,他是朕的侄子还是儿子,都不会影响你是太子。”
太子:“堂哥未必在乎的。”
“是未必在乎,但是有些事情未必如看到的那么简单,朕不能不多考虑。而且,你看,他这次不是主动站在你这边了么?”
皇帝微笑出来,只是眼里没有笑意,他淡然道:“容湛关键时刻会想到支会你,这就是朕要看到的结果。朕不是试探所有人,你是朕的儿子,是最重要的太子。于你,朕是不会试探的。”
太子认真的看着皇帝,他并不知道这些话是真是假,只是心里却觉得异常的不舒服。
皇帝继续:“朕的儿子有很多,所以没有人是特别的。你的特别在于,你是太子。你是朕的嫡长子,你是将来的皇帝。朕年纪大了,总有一天会离开,如若朕不在了,我希望你的帮手多过你的对手。容湛这个人性情乖张,他也许是不想要皇位的,但是谁又知道呢?而且,他不想要,别人会不会鼓动他呢?毕竟,他十分有可能是朕的儿子,所以朕必须多想。将你们绑成一团,这才是很重要的。甚至于,让他娶苏娇月都是因为希望你们能够成为连襟。皇儿,真希望你能理解朕做的这一切。同时也明白,作为一个上位者,一个手里拥有至高无上权力的人,你该怎么做。”
太子回想一切,缓缓问道:“父皇就不怕堂哥难受吗?毕竟,堂哥也很有可能是您的儿子,您……”
皇帝制止他,说道:“你该是清楚一个道理。”
太子不语。
皇帝认真道:“你该是清楚,有时候,身在高位该是做什么。朕当初让苏三郎教导你,学问将你教导的很好,但是却忘了,他是一个磊落的人。其实身在高位,有时候恰恰是不需要磊落的,心慈手软,未必成事。你可懂?”
太子沉默下来。
皇帝道:“也许现在你还不懂,但是回去之后你且好好的想一想,想想自己该是如何。”
缓和一下,摆摆手:“回去吧,朕的话,你想一想。”
太子心里堵得慌,虽然明明父皇是为了他好,但是他却一点都感觉不到一丝的暖意。
他对他好,不是因为他是他的儿子,而是因为他是太子,是未来的储君。
仔细想来,其实自小到大。父皇对他就没有那么热情,虽然说话做事也是和气的,但是却总是带着一股子不亲近的感觉。正是因此,他格外的想要好好表现,想要被父皇鼓励。
然而现在自己想想,他觉得自己是一场笑话,最大的笑话。
他的父皇是一个帝王,而他想要从一个帝王身上得到温暖,这不是十分可笑吗?
他虽然看似和蔼和亲,虽然看似性格和气,可是这些又哪里不是他的保护色呢?先皇、先皇那么多儿子,最后登上皇位的,还不是这个看起来和气不争的人。
那些争夺的呢?
他们是真的运气不好吗?还是根本争不过,已经被害死了。
想到这里,他深深的吁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整个人压抑的可以。现在看来,倒是他们家映月看的最清楚,所有的人,甚至连堂哥都没有想过父皇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甚至还带着几分信任。
可是映月会说,毕竟是个帝王!
是啊,毕竟是个帝王。
他慢悠悠的出了宫,不顾天空飘起的雪,整个人格外的落寞。
太子震惊,容湛却并不。
他平静的回到王府,觉得甚为可笑,娇月看她回来,放下手上的笸箩,连忙上前,轻声问:“你怎么了?”
容湛失笑:“能看出我心情不好?”
娇月立刻点头:“我多了解你啊!”
容湛顺势拥住她,觉得只有娇月才是他心里最值得信赖的人,旁人,果然没有。
他轻声道:“我不过是有些不开心,不过倒是不算什么大事儿。”
娇月嗔道:“不算什么大事儿,眉头皱成了川字?这样可不好,会老哦。”
容湛微笑起来,捏着她柔弱无骨的小手儿,问:“你做什么呢?”
娇月连忙:“想给你做个荷包,你看看喜不喜欢这个花色。”
容湛捏起藏蓝地儿的荷包,说道:“好看。”
娇月咯咯的笑,扬了扬下巴,得意:“因为我很厉害啊!”
言罢,又道:“我打算在上面绣几朵小雏菊的。”
容湛任由她做,温柔:“你做什么都是极好的。”
娇月不可思议的看他:“你今天受了什么刺激了?突然间这么温柔,我倒是不习惯了呢。”
容湛失笑,“我平日里对你不好吗?”
娇月想了想,说:“你说你超级爱我,我就说你对我好。”
容湛一下子就扬起了嘴角……
“我自然是爱你的,不爱你,还有谁更值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