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费用打算用琉璃来顶替的,结果人家死活不要,就要银钱,绢帛,给西夏的岁币倒是用琉璃给打发掉了,依我看啊,过了今年,西夏人也不会要琉璃了。
至于盛世倒是没说的,粮食,绢帛不少,瓷器更是堆积如山,那个杀千刀的侬智高在天南一场叛乱,硬是将好好地泉州,广州弄得一片糜烂,出海的海船出不去,海外的胡商进不来,我们收不到税款,自然就没钱了。”
钱朗恨恨的在桌子上拍了一巴掌道:“少府监的那些狗贼都应该砍头。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物以稀为贵的道理,没日没夜的烧制琉璃,把天价一般的琉璃弄得烂大街……“
雷安国拍拍桌子道:“既然于阗国开了拿钱来迎娶公主的先例,我们不如好好地运作一番,看看结果能不能救急,毕竟,只要泉州,广州这些海港开始运转之后,我们就会有钱的。”
钱朗颓废的趴在桌子上伸出两根手指道:“别指望了,两年,至少需要两年!”
三个忧愁国事的大宋官员不知不觉的就喝多了,长叹一声就各自回家,准备明日开始探探其余几位王子的口风,好把长公主的身价往高里抬一抬。
更鼓敲过三遍之后,铁心源这才揉着腰肢从房子里出来,忙碌了整整六个时辰,才把需要的东西按照火儿留下来的说明书配置完毕。
很奇怪,孟元直今晚竟然没有睡在青楼里面,和张直一起坐在月光下喝茶。
铁心源过去抱着茶壶喝了一通茶水,长出一口气道:“今天没有出去耍子?”
孟元直捶捶自己的腰笑道:“老子又不是铁打的,总要休沐几天才行。”
铁心源嘿嘿一笑,指着自己刚刚走出来的屋子道:“正好,明晚你们要帮我干活,今天休憩一下最好,免得明晚一点力气都没有。”
孟元直点点头,递给铁心源一张纸道:“尉迟灼灼拟定的礼单,很丰厚。”
铁心源取过礼单瞅了一眼就皱眉道:“这两个女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我说十里红妆不假,可是这样白白的送给人家,真当我是冤大头吗?”
孟元直楞了一下道:“你不是对长公主喜欢的死去活来的吗?现在怎么心疼开钱了?
礼单我看了,大部分都是玛瑙和玉石,在我们哈密就不值钱,银钱对我们来说又不是很重要,你要是不狠狠地拍你丈人的马屁,他不会把闺女嫁给你的。”
铁心源揉揉太阳穴道:“你知道什么,挣钱是一门学问,这花钱更是一门大学问。
五十万贯钱,能把东京的货物买走一半。
皇帝现在是缺钱,可是我这几天走街串巷的看过了,粮价一点都不高,布帛的价格也不高,甚至铁器的价格都比三年前低了很多。
这说明什么?说明民间也没有钱了。
如果我们在东京把这么一大笔钱丢给皇帝,那些商贾立刻就会得到风声,知道皇帝要犒赏三军花钱如流水了,一旦市面上的货物减少了,你信不信,这里的物价就会飞涨,你还要东京的百姓活不活了?
同时我们获得的回礼也会打好几个折扣。
这是牵一发动全身的事情,这样毛毛躁躁的乱干可不成。”
孟元直瞅着铁心源狠狠地喘了好几口气才不让自己的怒火升腾起来,和这个家伙在一起,好像总显得自己比较蠢。
“你准备怎么花钱?”
“慢慢花,而且还不能把钱花在一个地方,比如,我们在东京把钱交给皇帝,在京兆府提货,这样一来我们节省了大量的运货时间,同时还能多买一些。
而朝廷可以用这些货物的货值来抵消京兆府的夏赋,东京城的货物总量没有改变,而朝廷却多了一大笔钱,这能保证东京城的市面上既有银钱流通,也保证市面上的物价不会发生大的改变。
最重要的是告诉大宋君臣,他们都是一群什么都不懂的蠢货。“
孟元直大笑道:“多买一点货物,少买一点货物对我们有个屁的影响,魔鬼地的玛瑙多的是,足够我们捡十几年的,你明明是在帮大宋,却一定要装的恶声恶气的。
前面卖马就是这样,现在给长公主聘礼还是这样,你累不累啊?
我认识的大宋官家是一个老狐狸,不是你说的蠢蛋,你能想到的事情,人家三司使,计相也能想到。
大宋官家玩的最好的就是平衡,朝廷里的文武百官就是干这些事情的,说不定人家在安排好所有的事情之余,连自己的犒劳银子都留出来了,你还是少操心。
猛猛的用一大笔银钱砸昏大宋君臣,平平安安的把公主娶到手才是正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