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与孩儿们平平安安度日,哪怕清苦些,哪怕无有尊贵荣华,只望平安便好。”
平阳公主也是做了母亲的人,瞬间便懂了郑氏的想法,望着郑氏看不出任何怀相的腹部,一时间竟有些百感交集:“只不知怀的是小郎或是小娘?”
郑氏温柔慈爱的一笑,道:“不管是什么,我只愿能平安健康便好。”
平阳公主神情复杂的看着郑氏,张了张嘴,最后唯有一声叹息,道:“阿嫂且安心度日,二弟妹为人行事,睿智阔达,非是拘泥于小节、心胸狭窄之辈,后宫之中有她当家,阿嫂与侄女儿们的日子,想来不会太难。我在京中也会时时看顾。”
郑氏含笑点头,道:“我虽出自荥阳郑氏,然此生至此,方得自在。只是,婉顺几个却还年幼,未曾识得人生风华,殿下在外走动,劳烦殿下留意,若有那合适的儿郎,烦请为婉顺几个觅位良婿,不求门庭显耀,只求能家风清正,能诚心待婉顺她们。”平阳公主压下心中波动,肃然答应道:“此事我自会留意,待婉顺她们到了年纪,也会禀明二弟妹与二郎,为她们寻觅佳婿。”
“多谢殿下。婉顺,还不过来多谢你姑母。”
婉顺红着小脸儿过来,正欲行礼,被平阳公主阻拦,平阳公主看着婉顺犹带着稚气的面庞,心中叹息,道:“此事姑母自会留意,你与你阿娘在此,好好孝顺于她,懂吗?”
“谨遵姑母吩咐。”
坐着与郑氏说了一阵话,平阳公主从长乐门出来,初雪请示接下来的行止,平阳公主心绪波动之下,再无看人的兴致,摆手道:“罢了,不去了,且回去吧!我现在只想见驸马与水奴。”
“喏!”
马车调转车头,打道回府。
府里,薛朗躺在摇椅上,水奴趴在他肚皮上,父女俩儿一起摇摇晃晃,薛朗一手拍着水奴的背,一手摇着蒲扇,哄水奴睡觉。水奴睡着了,他自己也昏昏欲睡。似醒非醒的时候,听到下人回报:“禀驸马,公主回府!”
“唔?”
薛朗正迷瞪,一时没反应过来,迷迷糊糊中,只觉得一阵香风扑面而来,身旁似乎站了一个人,吓了一跳,蒲扇掉地上,也把他吓醒了!
揉揉眼睛,睁开眼,正要喊奶娘过来把水奴抱走,却发现平阳公主正坐在他一旁的坐榻上,奋笔疾书:“醒了?”
“嗯!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到。莫氏呢?让她来把小娘子抱下去。”
“喏。”
不一会儿,奶娘便进来,把水奴抱走。薛朗捡起蒲扇,呼呼给自己扇风,小孩子体温高,抱着闺女睡个觉,抱得他一身的汗。
“在写什么?”
“请罪表!”
薛朗随口问了一句,平阳公主的答案却让他惊讶——
身为枕边人,他自然能看出平阳公主的焦躁与抑郁,但是,搞不清楚原因,他又不知道从何劝起,时时关注着,现在看来,公主殿下是自己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