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长安城中,也各有不同——
“阿璐!”
身在长安,负有领兵出征的调令,却尚未开拔的叶卿,一身戎装的从军营回府,一刻也不停留,大步往后院去。
阿璐低着头,手中持着针线,正在缝制婴儿衣服,听到丈夫唤她,抬头一笑,笑容犹带着几分天真可爱,然面上却已是一幅小妇人的妩媚风情,看似矛盾,却又带着别样的魅力:“大哥!你回来了?”
叶卿点点头,一边让人卸甲一边交代道:“阿璐,近些时日,你记得莫要外出。”
“唔?”
阿璐一脸懵懂,圆圆的大眼睛里全是疑惑不解之色。叶卿想了想,对她坦白道:“秦王于玄武门伏杀了太子建成与齐郡王元吉,京中只怕不太平,你记得这些时日不要外出,免得被谁冲撞了。”
阿璐乖巧的点头:“我知道了!”
旋即想起平阳公主,不禁一惊,连忙问道:“公主姐姐呢?公主姐姐怎么办?如果她知道了,应该会伤心吧!”
叶卿被问得一默,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阿璐略有些慌张的问道:“大哥,我们该怎么办?”
叶卿道:“不急,此事我已有打算。现在朝廷出了这种事,出征能否成行仍是未知之数,我仍会为出征做准备,以静待局势变化,你切记不要出府就行!”
“嗯!可是,我担心公主姐姐!”
“我也担心,不过,正因为担心,正因为此时的局势,我们更不能轻举妄动,好好在京中,好好准备出征,便是对公主殿下最大的支持!”
叶卿显然心中已有打算。阿璐听得似懂非懂,不过,本着一贯的信任,放心的道:“大哥尽管去做,放心,我会乖乖待在府里,不会乱跑的。”
叶卿注视他的眼光一柔,眸中深情如海,点点头,习惯性的抬手摸摸她的头。
叶卿这边暗做打算,秦王府里,秦王望着呈于案头的,刚截获的平阳公主命人送入宫中的书信,面沉如水,神情莫测。信封被火漆蜡封,尚未打开,里面写了什么,秦王还没看,下面的人于一个时辰前便送来了。
“二郎,该用膳了!”
秦王妃从外面进来,待看到秦王的神色,扫视一圈,看到置于案头的信封,秀眉微微一蹙:“这是……?”
秦王沉声道:“阿姐写给父亲的信!”
秦王妃默然。秦王续道:“观音婢,我……不敢看阿姐的信,以阿姐之能,定然已知京中发生之事,杀了大哥与元吉我虽不后悔,但我却有些不敢面对阿姐!可是,我又想知道阿姐在信中说了什么!”
秦王妃默然,旋即对身旁的侍女道:“拿我的针线盒来。”
“喏。”
侍女很快把针线盒捧来,秦王妃亲自动手,把书信打开,坦然道:“这信是我打开的,来日阿姐怪罪,也当怪罪我。”
秦王表情复杂,然看妻子的眼神却透着感动与爱意,情不自禁的握住她双手:“观音婢!”
秦王妃嫣然一笑,柔声道:“二郎,为妻会一直陪着你,莫怕,身子要紧,快用膳吧,吃完再看也不迟。”
“嗯!”
秦王重重点头,开始吃饭,再不看案头上的书信一眼,也不复方才的患得患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