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筹建新军,花费颇靡,我朝初立,国库不丰,哪里能如此儿戏,平白浪费!”
这就是站立的位置和观念不一样了!
太子殿下出身高贵,从小到大估计也没吃过什么苦头,估计对金钱的观念就没精打细算的想法。从小经济宽泛,手头没紧过,没缺过钱的人,对金钱的重视显然不如权势,说白了对这类型的人来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权势更重要。
而他的公主殿下,以女子之身,又有生死预言压在心头,力量有限,困难巨大,想来吃过不少苦头。又一个人拉起一支军队,自然知道缺钱的可怕。
在太子看来,元吉可信任,当为左膀右臂,若能花费些钱粮把元吉培养出来,助他抗衡秦王在军事上的强势,收获显然啊比花费的巨大。这账怎么算都合算,又怎会把区区钱粮放在眼里!
看公主殿下为这事儿生气,薛朗劝道:“建瓴你莫动气,我觉得圣人不一定会答应太子。”
薛朗这话是有依据的!圣人虽然在秦王和太子之间略有摇摆,但总体来看,圣人还是倾向于嫡长子继承制,有为后世做典范的打算。但是形势逼迫之下,为了抗突厥,又不得不重用秦王,于是,形成了如今这个局面。
不过,随着太子与秦王的争斗越来越白热化,越来越明面化,圣人显然已经意识到这件事的后果,但碍于局势和性格,圣人又没魄力采用雷霆手段。
从历史记载就能看出,到武德九年,太子便开始着手收买秦王府的属僚和天策府的将官们,突厥入侵时,力荐元吉为帅,并荐尉迟恭等追随秦王的将领辅佐元吉,夺秦王军权的目的,昭然若揭。而这个谏议圣人允了。
薛朗不知道经过当初他离长安时那番劝说后,圣人如今是何打算,会不会还坚定不移的支持太子,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圣人不会拿国事当儿戏!
元吉的才能,圣人又不是不知道,没有贤臣良将辅佐,让元吉来筹建新军……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结果!水师筹建事关战略需要,圣人显然不会答应。
于是,薛朗道:“若是太子举荐元吉出掌水师的时候,同时举荐合适的副将来辅佐,想来圣人可能会同意。若是没有好的副将辅佐,只凭元吉……只怕太子的打算要落空。圣人虽然心软,但却不是拿国事当儿戏的人!”
平阳公主沉吟片刻,重重点头:“郎君言之有理!不过,此事不能不防,我还需写疏奏上呈父亲,陈明利害。只是如此一来……”
薛朗坦然道:“只是如此一来,跟太子与元吉……只怕就要交恶了!”
平阳公主无奈的点头,然神情却透着坚毅:“若是大兄与元吉要误会,由此而愤恨我,我也不怕!问心无愧!”
薛朗笑着拍拍她的手,道:“没事儿,你尽管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是支持你的。大不了,我们就带着部曲跑小岛上做土霸王去!”
平阳公主被他说得“噗嗤”一笑,也不言语,只一双眼睛脉脉看着他,对视半晌儿,看得呆驸马红了脸,才轻轻一笑,伸手拉下他的头颅,轻轻贴上。
良久,两颗贴合的头颅才分开,平阳公主道:“阿耶养育我,养育之恩不能不报。然郎君待我如此,我也不会陷郎君于绝境,郎君且放心,为妻自有打算。”
薛朗笑道:“我从未担心过!”
两人额头相抵,温馨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