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眼泪是不值得的,朕是天子,想要什么样的女人会得不到?朕绝对不会为任何一个女人而流泪,绝不会!
笑语跌跌撞撞的跑进了牢房,在看到梓洵的时候,愣了一下,马上又将目光投向牢中,在看到昏倒在地上的子璃时,她惊叫一声,大步奔了过去,跪倒在他身边,用颤抖的手将他扶起来,搂在怀里。
“子璃,子璃……你醒醒…..你醒醒啊…….”她的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了下来,眼睛也被他胸前那醒目的红刺痛了。
子璃没有醒过来,他陷入了昏迷,他一定很痛苦,是不是,他永远都不会醒来了?
笑语泪眼朦胧,愤然扭头怒视着夏梓洵,怒吼着:“你对他做了什么?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梓洵将自己的虚弱和痛苦全都掩藏起来,强自站定,双手背后,口气悠然:“朕没做什么,是他自己旧疾复发了,朕不过是给了他两拳,他死不了。因为……朕不会让他死…..因为朕只会让他生不如死……”
他说的轻淡,仿佛置身事外,又仿佛掌控一切在自己的手中,没有什么,可以游离于他的控制。
只是,他的心里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个对着他怒目而视的女子,才是掌控他一生的人,真正逃不脱掌控的,是他!是人前高高在上,在她面前却低微如尘埃的他啊!
云笑语,你可知道,我这辈子,最爱的人是你,最恨的人也是你!因为……在你的面前,我总是找不到自己,我在哪里?我曾经的骄傲都在哪里?
“救救他……求求你,救救他……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你要我我给你…..我现在就给你,好不好?求你救救他,不要让他那么痛苦……”她痛哭失声,为了她怀里她这辈子最爱的那个男人,她第一次哭着求他,甚至,她说……她说,为了那个男人,她……她可以给他,将自己最在乎的贞洁给他…..
他还记得,她当初被贼人掳走的时候,曾经说过,如果他们胆敢侵犯她,她宁愿死;他也记得,最初他将她带到西蔺的时候,他想要她,非常非常的想要她,她决然的撞了桌角,在额头留下了后来被纹成栀子花的那道疤。可是,现在…..她居然为了那个男人,说,她可以给他……她为了他,最在乎的贞洁也可以放弃吗?
他的心愈发的痛了,他是想要她,疯狂的想要她,可是,他没有想到,最后的结果,居然是因为陆子璃,他才有了得到的希望。
他仰头大笑,笑的肆意,笑的痴狂,笑的眼睛都湿了,笑的心都碎了……
她咬着唇,含着带血的泪,无助的,又充满希望的望着他,等待着他开恩救救她怀里的男人。
他收住了笑容,眼睛通红,妖孽一般的脸上,满满的都是决绝的痛。
“好啊,云笑语,想要用你的身体去换他的命,好……真好!多么伟大的女人啊!多么崇高的感情啊!朕,岂可让你失望?”他的心底已经布满了绝望,挣扎在崩溃的深渊里,上不来。
他大步向前,弯下腰,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拉,将她扯了起来,子璃从她怀中滑落在草堆上,软软的倒在了他们的脚下。
“子璃……”她痛的撕心裂肺,泪水汹涌而出,她多想挣脱梓洵的手,弯下腰,再将她爱的这个男人抱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维持他身体的温度。
“云笑语,想要他活?”他握着她的手腕,将她推到墙角,抵在石壁上,唇停留在她的唇边,咬着牙开口:“好,取悦我,我让他好好活着!”
笑语呆呆的凝望着他,浑身都在瑟瑟发抖,他咬着牙,猛地离开她的身体,握着她的手腕,大力扯着她,踉踉跄跄的向牢外奔去。
在门口,他依然望着前方,目不斜视的对战战兢兢候在牢外的内侍吩咐道:“宣太医,给他治病,只许活,不许好。”
笑语还想要努力回头看向子璃的方向,却被狂怒的他拉扯的根本就停不下脚步。
他走的太快,让她踉踉跄跄的跟不上,几次几乎要跌倒在地上,他却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及时的扶住了她,在衣衫如此单薄的夏日,她若是摔倒数次,一定会磕的遍体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