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而付出的努力和辛苦,她简直就是无地自容了。
羽逸不久也赶到了,可是子璃已经上山了。山那么大,天色又暗,他们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寻找,派去跟着他的人,也让他骂了回来。
“他是在用惩罚自己,来减轻心里的痛。”羽逸幽幽叹道。
子璃又怎么会知道,痛着的,不是他一个人。只是羽逸自小就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他经历了太多的痛,隐忍了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用沉默和冷静的态度对待身边的变故,可是,今天的事情,依旧让他的心,如撕扯一般的疼,还要拼命提醒自己,不可以倒下去。
取了灯笼,穿了蓑衣,他也摸索着向山上走去。
“笑语……笑语……云笑语…….”
子璃用尽力气,大声呼喊着。
可是,他实在太虚弱了,他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也不足平时的一半响亮。
笑语,你到底在哪里?程峰早就将这座山包围了,你应该逃不出去的,可是,你到底在哪里?是不是已经…..不!不会的!我不相信。你一定还活着,一定活着!
“笑语…..云笑语……”
“啊!”笑语从迷迷糊糊中惊醒过来,扑腾一下坐了起来,正斜靠在石壁上打盹的面具人警觉的睁开了眼睛,将目光转向她。
“怎么了?”他的目光是凌厉清醒的,语气却又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她是做噩梦了吗?还是…….
“没什么…….”笑语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长出了一口气,拍拍胸口说:“就是梦到…….”
她的话戛然而止,咬咬唇,将目光躲闪着移开了。
“梦见陆子璃了?”他一语道破了她的心思。
“嗯。”笑语低下了头,语气中有淡淡的哀愁:“我梦见他满身泥水,身上还…..还流着血…….他对我说:笑语,我走了,下辈子再见吧…….”
笑语的声音越来越低,直至低到了只如蚊子一般的呢喃。
面具人的心狠狠的一抽,良久,才哑着嗓子,低声叹道:“你终究还是放不下他…….”
笑语不语,将双腿蜷曲,抱着双膝默默发起了呆。
“你说,梦是相反的吧?他一定是好好的吧?他不会有事的吧?他怎么会一身泥水呢?那身上的鲜血又是怎么回事?他…….”笑语自言自语一般,看着跳动的篝火发呆。
“够了!云笑语!”面具人突然大喝了一声,将她吓了一跳。
“你发什么神经?”她也不甘示弱的回敬了他一句,抓起身边的一根树枝砸了过去,却被面具人稳稳的接住了。
我云笑语是你想呵斥就呵斥的吗?德性!还蹬鼻子上脸了,吓唬我上瘾了是不是?
她彪悍的反应,让他无可奈何,又忍不住心微微一动。他喜欢的,不就是她的自然和不做作,还有那一点点不时流露的狡黠吗?这样的她,才是最真实的她。
他叹了一口气,将树枝扔进火堆里,毫不留情的打击她:“你做梦吧!这会儿陆子璃应该着了你的道,往东边去找你了,或者正在他的六王府呼呼大睡呢!睡醒了,就开始张罗迎娶新王妃的事儿了。”
笑语大怒,又抄起一把树枝扔了过去:“滚!你个杀千刀的面具贼,不气我你会死啊!”
说着说着,自己眼中已然浮起了雾气。
面具人躲过树枝,看了她一眼,又看看外面的天,叹了一口气:“时候大概也不早了,明儿一早下山回京城吧!”
笑语还嘴硬:“不走不走!我还没有开始闯荡江湖呢!我才不要回去呢!除非他用八抬大轿抬我回去,我才会考虑一下下。”
话音未落,面具人却警觉的竖起了耳朵,面上现出了从未有过的冷肃,片刻,微微转头,盯着她看了良久,轻轻叹道:“云笑语,他来了,他用八抬大轿抬你回去呢!你……满意了?”
笑语的功力远远不如他,自然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听到远处的呼唤声,茫然的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睛,追问道:“什么?谁来了?”